男子拿起枕边的手巾擦汗。这不知己经是今天的第几回了。手巾上除了自己的味道之外,还混杂着另一个令男人原本萎靡的分身再振雄风的味道,那是女性身上的汗香味。女人躺在男子的身旁。两人虽然挤在一张狭窄的床上,但是在这最后一次的幽会里,他们已经不在乎这些感觉了。女人动也不动的躺在床上面向天花板。她张开眼睛并没有睡着。她仔细的看着天花板上的构造,彷佛要一一记入她的回忆之中似的。男子静静地拭去女人乳沟之中的汗水,然后继续往肚脐、腹部轻轻地擦拭着,女人的肌肤微微的泛红。窗外传来人力车往来频繁的声音。差不多是大家赶着回家的时候了。(……来到这房间时,还听得见卖蛤蜊的小贩的叫卖声。)男子感叹时光的飞逝。「太阳西下了……大家都要回家了,各自回去属于他们的地方……」女人大概地想着同样的事情吧。男子不知该如何回答她的话,取而代之的是他这几天一直不断重复对她说的话。「……对不起。」女人长长地叹了口气。「不是要你不要再这麽说了吗」「可是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该对你说什麽」「不要紧的……你的梦想就是我的梦想啊!」「因为我的梦想……我却必须犯罪,对你、甚至对她也是……」「所以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对待早纪子……但是今天,只有今天、你要完全属于我……」女人狂热的需索男子的吻。两人的舌头缠绕在一起发出下流的声音,唾液相互混合在一起。两人睁开眼睛,彷佛要将对方的影像深深地烙印下来,他们互相凝视着对方瞳孔中的自己。可悲的是,他们再也没有机会能如此靠近的看着对方了。男人的手摸着女人的胸部。「……嗯哈啊!」男人对着她的胸部激烈的爱抚,女人不由得的发出声音。男人搓揉着女人的胸部彷佛要将乳汁挤出来似的。女人雪白的乳房因此而留下青紫色的指印。虽然如此,女人却感到非常的快乐。以后再看见这青紫色的指印或许会让她觉得更加寂寞,但是她现在却强烈的希望能留下属于这个男人的任何东西。「再用力、再用力一点!」男人的手劲加大,女人的乳头随着他的动作而变得硬挺,男人将乳头含在口中,用牙齿轻轻的摩擦。「嗯嗯嗯嗯!对,就是这个样子,我、我已经……!」从早上两个人就一直沈溺于鱼水之欢中,女人敏感的身体一下子又达到高潮。男人也是一样,在几次射精之后,他挺立的分身血管浮起,先端因为前液的分泌而发亮。女人看见了,自然的张开双腿迎接男人,她从来没有这麽主动过,连她自己也吓了一跳,但是她知道今天是他们最后一次的缠绵,所以她的动作就更加大胆了。女人用手指慢慢地拨开私处,湿漉漉的那里滴出爱液,有如银丝般的垂落到臀部,再滴落到床单上面。虽然二人都没有开口,但是男人却能充分了解女人的需求,他将爱液涂满股间的分身,一口气贯穿入女人体内。「哈呜!好满、好满……哈啊嗯,就是这样,到最里面,最里面,塞满你的……啊啊啊……!」随着男人腰部的运动,女人的私处也跟着紧缩,男人激烈的摆动腰身,彷佛要将女人的那里撬开似的。汗水沾湿头发黏在脸颊上,眼眶中泛着泪水,发出喜悦的声音,从朱唇溢出了唾液。男人深深地爱上这个散发出无限美感的表情。男人的界限也因此提早来到。「鸣……我也受不……」「来吧……射在里面,全部都射到我的里面……我要去了……哈啊啊啊啊!」女人到达高潮的瞬间,两脚交叉的挪近男人的身体,男人的精子也在同时射入女人的私处里。男人趴在女人身上,就这样沈浸在欢乐的馀韵之中。女人也沈醉在男人精子掺入自己私处内的感觉里。当男人的分身在女人体内膨胀起来时,二人很自然地唿叫对方的名字,有如梦呓般不断的重覆,二人再度纠缠在一起。***********************************舍弃爱情活在梦想里的男人。追求梦想而失去爱情的女人。在结束改革的时代,也是日本近代开花结果的明治末期,在帝都东京的某个角落,上演着一对男女的离别故事。跨越时空,当二人的梦想正要结出美丽的果实之时,一场悲剧也在此时揭开开场白男子拿起枕边的手巾擦汗。这不知己经是今天的第几回了。手巾上除了自己的味道之外,还混杂着另一个令男人原本萎靡的分身再振雄风的味道,那是女性身上的汗香味。女人躺在男子的身旁。两人虽然挤在一张狭窄的床上,但是在这最后一次的幽会里,他们已经不在乎这些感觉了。女人动也不动的躺在床上面向天花板。她张开眼睛并没有睡着。她仔细的看着天花板上的构造,彷佛要一一记入她的回忆之中似的。男子静静地拭去女人乳沟之中的汗水,然后继续往肚脐、腹部轻轻地擦拭着,女人的肌肤微微的泛红。窗外传来人力车往来频繁的声音。差不多是大家赶着回家的时候了。(……来到这房间时,还听得见卖蛤蜊的小贩的叫卖声。)男子感叹时光的飞逝。「太阳西下了……大家都要回家了,各自回去属于他们的地方……」女人大概地想着同样的事情吧。男子不知该如何回答她的话,取而代之的是他这几天一直不断重复对她说的话。「……对不起。」女人长长地叹了口气。「不是要你不要再这麽说了吗」「可是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该对你说什麽」「不要紧的……你的梦想就是我的梦想啊!」「因为我的梦想……我却必须犯罪,对你、甚至对她也是……」「所以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对待早纪子……但是今天,只有今天、你要完全属于我……」女人狂热的需索男子的吻。两人的舌头缠绕在一起发出下流的声音,唾液相互混合在一起。两人睁开眼睛,彷佛要将对方的影像深深地烙印下来,他们互相凝视着对方瞳孔中的自己。可悲的是,他们再也没有机会能如此靠近的看着对方了。男人的手摸着女人的胸部。「……嗯哈啊!」男人对着她的胸部激烈的爱抚,女人不由得的发出声音。男人搓揉着女人的胸部彷佛要将乳汁挤出来似的。女人雪白的乳房因此而留下青紫色的指印。虽然如此,女人却感到非常的快乐。以后再看见这青紫色的指印或许会让她觉得更加寂寞,但是她现在却强烈的希望能留下属于这个男人的任何东西。「再用力、再用力一点!」男人的手劲加大,女人的乳头随着他的动作而变得硬挺,男人将乳头含在口中,用牙齿轻轻的摩擦。「嗯嗯嗯嗯!对,就是这个样子,我、我已经……!」从早上两个人就一直沈溺于鱼水之欢中,女人敏感的身体一下子又达到高潮。男人也是一样,在几次射精之后,他挺立的分身血管浮起,先端因为前液的分泌而发亮。女人看见了,自然的张开双腿迎接男人,她从来没有这麽主动过,连她自己也吓了一跳,但是她知道今天是他们最后一次的缠绵,所以她的动作就更加大胆了。女人用手指慢慢地拨开私处,湿漉漉的那里滴出爱液,有如银丝般的垂落到臀部,再滴落到床单上面。虽然二人都没有开口,但是男人却能充分了解女人的需求,他将爱液涂满股间的分身,一口气贯穿入女人体内。「哈呜!好满、好满……哈啊嗯,就是这样,到最里面,最里面,塞满你的……啊啊啊……!」随着男人腰部的运动,女人的私处也跟着紧缩,男人激烈的摆动腰身,彷佛要将女人的那里撬开似的。汗水沾湿头发黏在脸颊上,眼眶中泛着泪水,发出喜悦的声音,从朱唇溢出了唾液。男人深深地爱上这个散发出无限美感的表情。男人的界限也因此提早来到。「鸣……我也受不……」「来吧……射在里面,全部都射到我的里面……我要去了……哈啊啊啊啊!」女人到达高潮的瞬间,两脚交叉的挪近男人的身体,男人的精子也在同时射入女人的私处里。男人趴在女人身上,就这样沈浸在欢乐的馀韵之中。女人也沈醉在男人精子掺入自己私处内的感觉里。当男人的分身在女人体内膨胀起来时,二人很自然地唿叫对方的名字,有如梦呓般不断的重覆,二人再度纠缠在一起。***********************************舍弃爱情活在梦想里的男人。追求梦想而失去爱情的女人。在结束改革的时代,也是日本近代开花结果的明治末期,在帝都东京的某个角落,上演着一对男女的离别故事。跨越时空,当二人的梦想正要结出美丽的果实之时,一场悲剧也在此时揭开序幕……序幕邂逅时光飞逝,年号更迭为大正。正当人们都还在摸索新事物的时代。帝都东京的郊外,某个高地的斜坡上,有个年轻人正在奔驰着。额头上滴下的汗水、时而绊住脚边的裤脚,却都阻碍不了这个年轻人,他继续奔跑着。他的名字叫做出云龙之介,年纪大约二十出头,虽称不上是眉清目秀,但是五官端正倒也长的不错。跃动的身体显示出他的年轻力壮,只是现在他的眼神流露些许忧郁。龙之介现在的身份是某个作家的门下弟子。这个作家的名字是「九条早纪子」,在帝都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知名女流作家。龙之介侍奉早纪子,也差不多快一年多了。他之所以在这里是有原因的,并不是因为他想成为作家才投入九条早纪子门下。龙之介只是想在这里报答过去早纪子对他的恩惠而已。所以像是打扫房子之类的小杂事他都会努力以赴。最近大概是早纪子对他的表现感到满意,所以就开始让他做一些有关成为作家之前的修行工作。他的工作就是替早纪子去搜集有关小说内容的资料。没想到这份工作却很适合龙之介。对年纪尚轻的他而言,这未尝不是满足好奇心,让他扩展见识的大好机会。另外,他最在乎的莫过于可以为早纪子的作品尽自己的棉薄之力。经由他在搜集资料的过程,让他再度体会到九条早纪子家族「九条家」的影响力。除了一手包办早纪子所有出书事务的「光星出版仕」,也给予援助之外,凭着龙之介一个无名小卒竟然可以在普通人无法进出的场所来搜集资料,这完全拜「九条家」的力量所赐。龙之介从不认为这有什麽不公平的。(九条老师当然有这样的能力,她拥有广大的读者,她利用「九条家」的力量写出更多好的作品,也是回馈给所有支持她的读者的好方法。)除了自己受到早纪子的恩惠之外,龙之介本人也是打从心底佩服早纪子的实力。不过也有部份地方是连「九条家」都无法进入的。就像今天去采访的那个地方,这也是令龙之介感到郁卒的原因。支持着大正时代日本经济动脉的石炭产业所不可或缺的重要场所,就是煤矿。在那里工作的四名矿工之中有位女孩子。正当他要前往调查是否有过度苛待矿工的时候,却被挡在矿坑之外,阻挡他的大概是政府官员吧。之所以要调查这件事,是因为他遇到那名年纪轻轻就在矿坑失去性命的女矿工的父亲,那时那位父亲正前来帝都领回他女儿的骨灰。龙之介这时想起前不久和他见面时的事情……。***********************************那位父亲站在人山人海的上野车站,抱着女儿的骨灰。虽然龙之介小心客气的询问他,但是他始终不发一语。不知道是被警告不可以说出内情,还是身为一个父亲对自己无法保护女儿的自责,他紧紧地抱着女儿的遗骨,仍然没有回答任何问题。不过他在临别之际,说了一句话。「……我女儿每次要进矿坑工作时,都会把这个围在她的围裙里,她曾经说过」真想去看一看,只要看一次就好了「。」那是一张从杂志上剪下来的剧照。最近在帝都颇受年轻女性欢迎的剧团「花鸟风月演舞团」,其中该团的当家女主角「光明寺桩」的照片。同样是花样年华的少女,两人的境遇有如光与影一般的截然不同。龙之介的心理彷佛听见从某地方传来马戏团,招揽客人的宣传活动,宣传的乐曲让人感觉彷佛是另一个世界发生的事一般……。***********************************龙之介加快速度在山坡上奔跑着。他的悲伤、愤怒,及其他的种种情绪,只能藉着运动身体来达到发泄。此时除了他的木屐踩在小石子路上的声音之外,他还发现了另一个声音。(这是车轮的声音……是人力车吗)按着他又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嗅!龙之介!……我在这里,看这里!」龙之介一边跑着,一边往路旁靠过去,只见人力车也放慢速度配合龙之介。「大小姐……」「什麽嘛,叫你这麽久,你都没有听见啊」坐在人力车上鼓着脸颊的少女名叫「九条歌穗」。从她的名字就知道她是九条早纪子的女儿。对父母双亡,丈夫又早逝的早纪子而言,歌穗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虽然如此,早纪子并没有对歌穗过份溺爱,如果歌穗静静地不说话,都可以从她身上看见典雅的气息、有礼貌的行为举止。重点是她静静地不说话……如果往好的方面想,她是活泼开朗的性格,但是说难听一点,根本就是个野丫头。有关歌穗的事情,还曾经发生过……。某天早上,早纪子突然说「今天真想吃茶碗蒸」,被歌穗听到之后,只听到她留下一句「就交给我吧」,然后就出门了。原本想她一定是出去买做茶碗蒸所需要的材料,结果一整天都没再看到她。正当早纪子担心得想要去报警的时候,位在银座的某家料理店派人前来,那个人前来通报「府上的小姐要我们教她日本第一好吃的茶碗蒸,硬是站在我们的厨房不走,这让我们感到非常困扰」。还有也曾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前一阵子,龙之介陪歌穗到大街上去买东西的时候。碰到了一个和母亲走失的小女孩,于是歌穗就开始帮她寻找她妈妈,助人行善这本来是一件好事,但是当她遇上了在附近巡逻的警察时,事情就不一样了。「我现在没空管你那些芝麻绿豆的小事!」看见警察如此傲慢的态度,歌穗实在忍无可忍。「在腰上佩挂一把剑装成一副很了不起的样子,就是你们警察的工作吗」歌穗伶牙俐齿的讽刺,和警察就展开了一场口舌之争。不过那位警察还算有风度,再怎麽生气也不会对女人动手,只是这样一来,他那无处发泄的怒气就牵怒到龙之介身上。龙之介不断的低头道歉,本以为这样就可以结束了,歌穗却又突然骂出一句「没出息」,场面又立刻火爆起来,他们二人的争吵引来了路人的一阵骚动,还好最后因为小女孩的母亲出现,才结束了这一场闹剧,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歌穗自由开放的作风,完全不理会别人的异样眼光,诸如「这种女孩子将来怎麽嫁的出去……」的话,她根本一点都不担心。或许是因为她刚从女校毕业,所以对于那些家事、女红、当新娘之前的学习课程她都会抗拒的原因吧。「……请你先停一下。」歌穗要车夫停下车子,龙之介也停下来调整唿吸。「我不是跟你说过好多次了,要你不要再叫我」大小姐「的吗」「可是……大小姐毕竟是大小姐……我……」「可是我很讨厌你这样叫我嘛,再不然你也可以叫我歌穗小姐,免得你觉得直接叫我的名字会怪怪的。」「可是冈崎总管他也是这样称唿你的,我也这样叫你的话,是不是不太礼貌了些……」「那不一样,冈崎是打从我一出生,当我还是婴儿的时候我这样叫我了。」歌穗是个不太喜欢男人的女孩,但不知道为什麽却和龙之介相处的很融洽,是她不把龙之介当成男人呢,或是她已经把他当成自己的兄长一般的对待,这一点龙之介也不太清楚。另一个可能性龙之介则是想都不敢想。对龙之介而言,没有兄弟姊妹的他彷佛是多出了一个妹妹,况且歌穗还是他的恩师的女儿,他对她保持一定的尊敬是应该的。「对不起,我还是没办法……」「好了,算了不跟你说这些了,你看,这个!」歌穗从怀里小心翼翼的取出一张纸。「这是现在正在流行的」花鸟风月「的宣传单,我可是费了一番功夫才拿到手的!」听见「花鸟风月」这个名字,一瞬间又让龙之介想起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当时的遗憾无力感此时又浮现出来。「这是当家女主角光明寺桩,很漂亮吧,对不对」「啊,是、是呀……」「什麽嘛,那麽敷衍的回答。」「不是的,上个星期大小姐您不是说喜欢看歌剧的吗,怎麽现在又换成」花鸟风月「了呢」歌穗性情不定喜新厌旧的毛病被说出来,一下子她也不知道该怎麽为自己辩论。「那又怎样,一个人可以同时喜欢很多种东西的不是吗」「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啊!」「哼!算了跟你说了也是白说,你不会了解的啦,你还是乖乖地当妈妈的助手就好了。」丢下这句话,歌穗催促车夫继续赶路,只留下龙之介一个人在那儿。看着勇于表达自己想法的歌穗,龙之介微微一笑,他多少对她有种羡慕的感觉吧。「……」花鸟风月「吗」在矿坑内失去生命的少女贴身带着的杂志剧照,和歌穗大费周章取得的宣传单……。这两件事情都是日后引发一场悲剧的导火线,在不久之后龙之介才明白这件事情。***********************************「现在马上去是吗」「没错,立刻!」一回到屋内,冈崎就来转达早纪子的命令。冈崎式乃进,一个名字充满古早味的老人,他的祖先也就是从歌穗的祖父那一代开始就在九条家工作了。歌穗的父亲也就是早纪子的丈夫铁观氏很早就过世了,现在可以说都是靠他在背后支撑起这个家的大小事情。他的忠心耿耿是无庸置疑的,只是偶尔在他脸上会看到一种飘飘然的神情,龙之介从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麽。只是刚才的紧急通知,让他一改常态,口气表情都变得不一样了。总之,龙之介先赶到早纪子的书房去。「我是龙之介,我回来了。」「……进来!」和平常一样威严的声音,龙之介进入书房。九条早纪子面对龙之介坐在她爱用的书桌前。如果依照她的女儿歌穗的年龄来推算,大概早纪子也差不多三十五岁左右了,但是她的模样完全感觉不出来有这个年纪,和歌穗站在一起,两人就像年龄差距比较大的姊妹一样。(和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一样……老师的眼神还是那麽的凛洌,会让对方感到威严,但是之中却又带着些许的温柔。)龙之介之所以会想起这件事,是因为早纪子现在的眼神有些不一样,在眼镜后面的瞳孔里彷佛隐藏着某种决心。「……又有工作要麻烦你了。」「是收集资料吗……我知道了。」「可是这一次不一样,对你而言这次的工作也兼有试验你的意思,你要有心理准备。」听见「试验」这个名词,龙之介感到有些迷惑。「所谓的试验是怎麽一回事」「这一年来,我观察你工作的样子,对各种事物的理解力、整理资料时的汇整能力、采访时和被采访时保持一定的距离及冷静的判断力……等等,在在都显示你有能力成为一个优秀的作家。」「不、老师您太夸奖我了……。」「你不必谦虚,要成为一个作家天份还是很重要的,因此……。」早纪子停顿了一下,这一瞬间对龙之介而言却是漫长的等待。「……这一次,关于我所提出的主题,采访之中所需要的各种情报就由你自己来选择,作品的整个架构也由你来决定。」这也就是说要让龙之介独力去完成一本作品,对于早纪子下的这个命令,着实令龙之介吓了一跳。「……您是说我一个人吗」早纪子又继续说下去。「采访的对象是」花鸟风月演舞团「。我已经和光星出版社联络过了,表面上你就以光星出版社编辑的名义去采访,时间是二个星期……。」「请等一下,老师您突然这麽说,我……」「如果你不愿意接受这一份考验的话……龙之介,你现在就可以立刻离开这里,我这里不接受懦弱的弟子,还有如果你没有通过这次试验的话,结果也是一样。」早纪子斩钉截铁的说道。(虽然老师平日就满强势的,但是……今天的态度特别强硬。)虽然心里这麽想,但是他不敢违背老师的意思。「……我知道了。」「很好。你前往」花鸟风月「有几件事要注意一下。」「什麽事……」「首先,不可以在」花鸟风月「提起」九条「这个姓氏。」至今每当采访之际,为了避免麻烦,龙之介也有几次会隐瞒九条家的姓氏。但是这一次却是由早纪子特地提醒他,这点龙之介觉得有些奇怪。「这是光星出版社方面要求的。」早纪子察觉到龙之介的疑虑后,如此回答他。可是龙之介还是留有些许疑问。「还有……另一个问题就是歌穗。」「您是说大小姐吗」「如果她知道你要到」花鸟风月「去采访,她肯定要求你带她一起去的。」龙之介想起刚才歌穗拿着「花鸟风月」的宣传单,那种兴奋的样子。「啊,的确有这个可能。」「所以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她知道。」「我明白了。」「有关费用及细节,你再去和冈崎总管详谈,你可以下去了。」「嗯……老师您还没告诉我这一次的主题是什麽」「对了,最重要的事情我反而忘记了,这次的主题是……」早纪子好像想起什麽事情似的闭上眼睛。「题目是」空蝉「……至于怎麽解释就交给你了。」***********************************「太突然了吧……」空蝉「……。」龙之介回到房间之后就躺在床上思考这个题目。(是蝉脱壳……蜕变吗……)(还是这个世间……这个世上……)(「源氏物语」的第三帖……那个以身相许光源氏的女子,因为彼此身份地位不配,而刻意躲避光源氏……)龙之介不停的思考着早纪子给他的这个题目,它的含意、要如何破题等等。(采访的对象是……「花鸟风月」。)真是巧合,今天他所接触到的、所听到的,都和「花鸟风月」有关。那是一个由年轻女孩所组成的剧团,近年来很受帝都人们的喜爱。龙之介知道的也只有这些而已。「就像浅草歌剧和新歌舞台剧一样……都是当今流行的风潮。」龙之介停止思绪,他坐起身来面向桌子。三天后要前往「花鸟风月」,在那之前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做。(上一次工作所收集的资料在明天就要整理出来……还有有关「花鸟风月」的事,也得先调查出一些基本的情报。接着……)一想到早纪子说的,如果没有通过考验我必须离开这里,在这待了一年多的房间里,龙之介感慨良深。突然在龙之介脑海里浮现出某个光景。那时龙之介正在打扫庭院,歌穗在一旁嘀嘀咕咕不停,早纪子则是优雅的坐在一旁看着歌穗。那是在九条家度过的某个愉快的午后时光。龙之介摇摇头,回到现实里。对他而言,这一年的生活的确过得非常充实。但是他心理明白他不可能永远待在这里,况且他志不在成为优秀的作家,对早纪子来说他是个不肖的弟子,在龙之介心里唯一挂心的就是要报答早纪子对他的恩惠。(对了……那个时候和老师第一次相遇……)龙之介出生在某个偏僻的小乡村,他是一家米店批发商的长子。因为搭上明治的兴隆盛世,再加上投资制酒业成功,使得他父亲的事业扩大。他父亲的投资不止是限于生意上的投资,对于自己的后继人龙之介也是费尽苦心来栽培,除了让他上好学校之外,还请家教在家里为他上课,龙之介为了不辜负父亲的期望,也是拼命的努力用功。但是随着他所学习到的丰富知识,龙之介开始对所谓的「思想」产生兴趣。那时候在知识份子之间流传的「民本主义」,让龙之介和唯利是图的父亲之间产生距离。最后终于在大学联考的前几天,他离家出走了。目的地是帝都东京。突然离开家里失去了所有经济上的后盾,龙之介和许多从别的地方来的人一样,步上了犯罪之途。讽刺的是,因为他从小接受到的良好教育,使得他在黑道上比别人更快的展露头角。然而,锋芒毕露的结果也为他结下不少仇家。于是他被自己的同伴出卖,被仇家追杀到走投无路。解救他的人正是九条早纪子。那时她和冈崎正在采访的路上,在某个小巷子里发现了龙之介。「……年青人,你的命我买下来了。」早纪子对着在暗巷里满身是血的龙之介这麽说。那就是他们两人的第一次见面……。***********************************正当龙之介在回想过去事情的同时,在九条家的书房里,早纪子站在书房门边凝望着月亮,冈崎总管则是默默地一直站在她后面。两个人大约站了将近一个小时,没有交谈,只是静静地享受着月光……。早纪子的视线从月亮移到房间外,她看看龙之介房子的灯还亮着,再看看歌穗房间的灯已经熄了,不知道她睡着了没。冈崎这个时候开口了。「……早纪子小姐,这样真的可以吗」「没办法,我必须这麽做。」「难道无法让你改变心意吗」「嗯,给你添麻烦了,冈崎。」「既然您都这麽决定了,我也不会再多说什麽,我知道该怎麽做了。」冈崎行礼之后就离开书房。过了一会儿,早纪子悠悠地叹了口气。「老公……」此时只有天空的一轮明月听见她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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