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口镇算不上是个大地方,可是它是苏皖必经之官道,就因为这原因,给这个镇上带来了繁华。它之所以能繁荣,占了地利固然是主要的原因,但是,它能很快的繁荣起来,那就要归功于龙家寨的龙老爷子。龙家寨就在这龙口镇东南三里外的地方,也不算大,可是它的势力范围却远及滁县,芜湖。它靠的是什么。龙老爷子眼皮宽,人缘广,底子硬,孟尝君门下三千客,在龙老爷子手下讨生活的,至少也有千八百,他们有文,有武,也有下三流的混混,更有江湖豪客,总之,形形色色,什么样的人都有。如果有人问,这龙口镇是属于哪一省管辖,只怕没有人说得上来,于是这成了两不管的地带。地处两不管,自然成了牛鬼蛇神安身的地方。同时成了两省争相管辖的地方,是按怎?为的是外快多,油水足。就这样龙家寨在这山高皇帝远的所在,两不管的地界,形成了一股不可碰的势力。龙老爷子有眼光,看准了这个小镇具有发展潜力的地方,大把大把的银子往外掏,在龙口镇经营了各行各业的生意,有见日头的,也有不见日头的。单就中原十八州,即有八百九十一处产业,买卖几乎包括了三百六十行,还有北方四家牧场,南方二十七家客栈。不管这些生意是见日头的也好,不见日头的也罢,对行旅客商并不影响,最重要的是个个都有宾至如归之感,有够赞。只要来到这里的人,谁也会慷慨的掏腰包,是按怎?一句话,逆旅辛苦,这儿舒服,尽管来的时候腰缠万贯,走的时候光着屁股大有人在,可是,以龙口镇为家的却没有减少一个,不但没有减少,而且日渐增多。鱼帮鱼,水帮鱼,龙口镇就这么很快的繁荣起来。龙老爷子也就这么财源滚滚,白花花的银子直往门里蹦。地方一繁荣,自然就少不了吃喝玩乐的所在。这儿,最受欢迎的地方,武馆附设的豪客休闲中心。休闲中心乃江湖正兴起的一种新行业。它如雨后春笋般的快速成长。我国历经多少朝代以来,嫖这种行业,始终都没有正式禁止过,诸如妓院,茶室,暗娼……到处都是。休闲中心的产生,一方面迎合人客的新鲜感,另一方面就是半暗半明的,挂羊头卖狗肉的做法。这种行业,最重要的就是它的阵容,「卡司」要强,这样生意才会好,才会旺。什么落翅仔、私娼、幼齿……的,还有流动人口,全被网罗,更标榜的是清纯少女风格。最受欢迎的应该算是幼齿。除了卡司要强以外,还需要海报,广告之类的东西辅助。所以业者绞尽脑汁,在广告上着手。什么油压、指压、泰国浴、上海浴、三温暖等等专案,应运而生。而分类广告更是业者用来招揽人客和应征工作人员的法宝。像温馨新颖、款款深情、新鲜幼齿、清纯可爱……等语,多暧昧。又如帮忙解决困难,代为保守秘密,欢迎南北佳丽,名媛贵妇兼职,日进斗金……又如「XXX公司招服务小姐,高薪,日夜兼差」,妇女兼职,酬高、工作轻松、福利好……等等。这些都是业者想出来的花招,真是琳琅满目、不胜枚举。再来就是设备,每个休闲中心,都有浴室设备,平常总有个百八十人客光顾,生意也当然是「赞,赞,赞」。业者个个「牛角挂锦旗,爽歪歪」。吴天才一进门,立即就有服务生走了过来问道:「咯咯,人客,有熟小姐吗?」「哇操,我是第一次到贵宝地。」「咯咯,一回生,二回熟,我替您介绍一位,包您满意。您请坐。」服务生走后不久,果然带来一位「水查某(漂亮女人)」。她穿了一件轻飘飘的,粉红色的,柔软的丝袍,柔软得像贴纸一样,粘贴在那标准而又匀称的胴体上。那件丝袍几乎薄得透明,从外往里看去,你可以看到那光滑如白玉般的诱人皮肤,真是挺引人注目的。她那张「水」冬冬的盘儿,非常正点,未施一丝脂粉,尤其是那对明亮而又圆又大的眸子,水汪汪的,正是上苍赋予她最美好的东西了。哇操,女神,西方维纳斯女神。她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别说滑动那两颗大眼珠了。但吴天才对她来说,只是一个「查脯」,一个花钱寻欢的普通人客。「哇操!这种地方怎么会有这种水‘查某’。」吴天才不由暗暗赞美着。假如硬要派她有什么缺点,就是有点冷,冷得像一座冰山。冷得叫人难以接受。寒冬总会过去,冰山也有解冻的时候,二人进入室内,当吴天才洗去脸上尘垢,冰山就开始溶解了。猿背蜂腰,唇红齿白,点漆双睛,黑白分明,神光奕奕似明星,英气逼人,如果用潘安来比,潘安也要逊他三分。因为潘安只是传说,面前站的可是真实的人。姐儿爱钱,姐儿也同样爱俏。只听她娇声叫道:「我叫小芝,请多指教。」「哇操,这是职业病,抑是管制路导错了航行方向,一座冰山竟如此容易就解冻了,真是难以思议。」吴天才心里憋想。「哇操,别客气,能认识小芝姑娘是我的荣幸。」「荣幸,这是指哪一方面,床上?」她说话时把脸凑过来了,吹气如兰,吴天才立即明白了,非关气候,而是手腕。他放弃了不可冒渎女神的想法,知道她是熟于此道的熟手了,谈话无须死板板的,于是说道:「正是,也就是刚才服务生告诉我的。」「你们男人全不是好东西,研究女人就离不开床上。」「哇操,有什么办法,孔老夫子也提倡‘食色性也’,这四个字。」「哦,看来你是欢场浪子了,你在床上很罩得住,是不?」「哇操,一会,你就知道,罩不罩得住,是不?」「不错,天桥把式──光说不练,显不出你的真功夫。」说完,一屁股往床上坐下去,把他压在下面,她开始气喘吁吁了。「快点,在洗澡时,你把我撩拨得真是难以忍受。」她催促着,张臂把他抱紧了。「哇操,小姐,何必这么猴急呢?」他把脸贴上去索吻,如火的红唇接触的一刹那,整个床上像变成了岩浆滚滚的火山口,把一对男女骤然烧到欲罢不能的地步。她像八爪鱼一般死死的抱着吴天才,似乎怕他忍心离开而留下她受煎熬。吴天才啜着红唇,索香舌,他的热吻像雨点,狂吻着。她的香舌就像小蛇出洞,在他的口腔中翻卷搅动。他的手像北冰洋的探险者,在她的身上活动,寻寻觅觅。随着她低沉性感的「咿呜」声,他的手掠着两条浑圆的玉腿而上。随着小腿而上,接触到大腿油腻的肌肤,而她全身在颤抖了。「咯咯,你…你捉弄人……」她闭着一双媚眼,火红着脸,被压在下面的胴体扭动着,被刺激得玉腿挣扎了。然而,她却不是要挣扎这种刺激,也不是她受不了,而是她现在需要的是更大的刺激,这种玩火的动作,只是使她愈加难受罢了。但是他像一只顽皮的小猫,捉到一只小老鼠后,并不急于把它吃掉,而要尽情扑击,在指爪中玩弄一阵,才进这美妙的一餐。他的手继续闪缩而上,直到她大腿的内侧根部,轻轻的钻了进去。马上他感到沼泽地带正下着绵绵春雨,茂盛的芳草丛中一片水渍。他稍一进入马上停止,她却长长的叹了口气,活像见到了希望的影子,暂时满足到幻想之中。小芝年龄虽然不大,看上去还在幼齿阶段,而在这方面需要的强烈却是只雌猫,吴天才首先想到这点。由此可见,吴天才并不是梁山军师──吴用。欲速则不达,假如不能使她满足,那么此后的交易就不顺畅了,他马上想出了应对之策。他开始展开行动了。伸在她下面的手,扣开了门扉,在那勾人魂魄的呻吟声中,突破防线直逼中心地带。而上面的手也不规矩起来。虽然是仰卧着,但她的一对豪乳却骄傲的向上涨满,并不松弛,难怪她不用戴肚兜,也能保持她峰峦的突出和浑圆。因为她有足够狂傲的本钱。他把脸贴在她的乳沟上,只感到无比的温暖和酥软,加上她急促的呼吸,越叫人为这两团火球的炙灼而心动。「咯咯,坏东西,你好坏啊。」她伸手捶着他的背部,粉腿则猛地拚命的把他的双腿夹紧。「哇操,难道你不喜欢这样?」「咯咯,你故意作弄我,你明知人家现在需要什么,却不给我。」她幽幽的说着,半睁着媚眼,她的上额被纷乱的乌云所掩盖,苦不胜情,令人又怜又爱。「哇操,我知道你要的是什么,但你难道不欣赏我的调情手法吗?」他柔声的说,温暖的口气烫熨在她的酥胸上,她只得闭上了眼。的确这种调情手法,是细腻的、温柔的,不像一些急色儿,只顾自己,一上来就英雄自居,自己刚刚起步浅尝到滋味,就功成身退。现在,这个男人,不,应该说是大男生,却为她带来心灵与肉欲的双重享受。她不说话了,她要享受这难忘的温馨。他张着嘴,吸吮她峰顶的蓓蕾。这是多么甜蜜的味儿,鲜红娇艳欲滴,就像要沁出甜美的果酱。他的舌尖轻舔着嘴唇,轻啜着。在如此轻微的动作中,也足以使受尽挑逗的小芝进入疯狂之境。但是,他除了这种挑逗外,另一只玩火的手,正在峡谷中匍匐前进,度过激涌的溪流,深入长江三峡,直搅得天旋地转,昏天黑地。天旋地转,是激起她强烈的性的意识,昏天黑地,是她雾刹刹(迷迷糊糊)的欲的需要。她像是被一阵强劲的龙卷风卷起,飘飘欲仙,她不知道,闯进她身体的那一部分是吴天才身体上的哪一部分,是手,还是……那里的活动也太激烈了,翻江倒海,它卷起了这个空间的一对男女的欲潮澎湃,难以遏止。它让人知道没有了肉欲的爱,那么所谓爱情将变得如何空虚,人生将变得如何枯燥。鲜花要有雨露的滋润,爱情又何尝不需要甘霖灌溉,而宇宙间一切美妙的东西,也将因为没有了性欲而相顾失色。「咯咯,亲哥哥……求求你……求求……哎呦……哎……」那种连绵不断的,活像是在地狱中受煎熬的囚徒发出的乞求声,显出她内心的空虚和饥渴,也显出了吴天才这番调情收到了成效。她腰肢的蠕动,也刺激了紧贴在她上面他的机能。在如此紧迫烫贴下,在如此一切都充满性欲火花的接触和闪烁下,他那雄壮的本能在昂首呼应。它像一只发情的雄狮,面临着思春的雌性同类向她求爱,然而,却被困在铁栅里,它被激怒得在铁栅内左冲右突。它的猛扑和狂撞,深深的感动了铁栅外的同伴。她猛地支起身子,狠狠地,张口向他的耳朵猛咬下去,痛得他「哎呦」一声呼痛起来。「狠心鬼,快给我,给我,给我,给我。」她强而有力的把他拖了上来,一把撕开他围在下体的浴巾、内裤,直到他裸露的宽阔胸膛贴紧她的酥胸为止。迫不及待的,把手伸向他的胯下,初一接触,就像触了高压电似的,浑身抖了一下。他惊人的天赋,确实叫女人吓惊的。刚才两人在浴室戏水时,它并不怎样勇猛,威武,如今却变得似张三爷的长矛,刚强挺拔。据她初步估计,该在九寸左右,粗得像一号高尔夫球杆。而它前面那粒香菰头,也有高尔夫球那样大。这一来,她不得不重新评估自己这鸟巢能不能容纳得下这只老鹰了。「人客,你真是得天独厚!」但是一面说着,一面已把它导航到她自己的欲的港口。「哇操,这算什么,还有更强的技巧哩。」她原存有自己是否吃得下它而暗暗担着心事,但吴天才的一句话,激起她不服输的性格,使她采取了主动。只见她将吴天才摆平了之后,双腿一分,立即将「要塞」对准了「炮口」。她那两片殷红的赤贝,一碰到那顶微烫的「铜盔」,令她情不自禁的身子一震,立即站了起来。吴天才看她举动,知道她有所顾忌,不由暗暗忖到:「哇操,死三八,你这是武大郎踩高跷──高不成,低不就。」小芝一瞄他神色,明白他的心意,暗暗一咬牙,立即沉腰坐了下去。火辣辣的撕裂疼痛,令她闷哼一声。吴天才却乐得双颊肌肉一咧。小芝擦去额上的冷汗,嘘了一口气之后,一见吴天才的神情,心中暗哼道:「哼,半桶屎──担得蔡(洒),待会非整得你丢盔弃甲,丢尽洋相。」只见她双目乍亮,双掌捂住丹田。吴天才顿觉巨无霸好似一只过街老鼠似的,被她导入内港之后,被忽紧忽松的持着。「炮口」更是被一片细柔的「菜瓜布」轻轻的摩擦着。一股强大的吸力,使吴天才俊脸酡红,身子轻颤。小芝嘴角含着笑意,居然施展「凡尘苦海」的阴功。须知吴天才此次是有备而来,他踏入江湖的第一站,最初的目标就是龙口镇。在没有踏上龙口镇一亩三分地的时候,就搜集了龙口镇各种资料,进入这家休闲中心发生这种事情,他早就预料到了。知己知彼,才是克敌制胜的关键。他不能第一回合就失手,那多丢人。输在一个蹲着尿尿的查某手里,大丈夫就得变成大豆腐了。因此他首先要擒服这落翅仔,让她在胯下臣服,进而收为己用。就在这时,她只觉得移动中的炮口突然起了变化,炮膛的来福线缓缓升起旋转,磨得她要塞一阵酸麻。她慌忙将下身朝上一提,缓缓的吐出那门钢炮。炮管四周殷红的鲜血,她才感到自己受到了伤害,也震惊于它的神猛。她仔细一瞧,乖乖隆的咚,使她惊心的是那根暴起老高的青筋,无形中增加了它的粗度。而那只有一分多长,类似胡须椿子的短毛,稀稀落落的分布在上面,胜似一把掉了毛的钢丝刷子,难怪她会感到阵阵酸麻。她好奇的摸了几下,确信它并非用药物粘上去的,不由啧啧称奇不已,心中也随着掀起一阵涟漪。半晌之后,小芝再度将钢炮吞了进去。这回她存心体会一下那钢丝刷子的妙用,只见她上下套动着,那对高耸的双乳亦随着抖动不已。已属双十年华的她,浑身散发着成熟的风姿,平日有多少猪哥为她神魂颠倒,寝食难安。想一亲芳泽的大有人在,但都不得其门而入。因为她是龙老爷的养女,手上一张天牌,得力助手,所以一些人都望而却步。她可不是「击菜」(随便)就跟人上床,别看她在「来好休闲中心」里头混,人家可还是在室女。她所以甘心做,并不是因为吴天才人长得「烟斗」(俊逸),穿着又很气派,才怦然心动,而是另有打算。谁知,居然情不自禁,献出了少女初夜权。谁知碰上张三爷,人硬货扎手。这就更使她难忘。盏茶时间过后,小芝注意的体会,套摇旋晃的美妙快感之后,停了下来,低声问道:「您高姓大名?」「吴天才。」「糊包子?」立即不由「咯咯」一笑。吴天才气得暗骂一声:「三八查某。」但嘴里却说道:「我姓吴,吴朝的吴,天上的天,才是才能的才,不是什么糊包子。」小芝松了一口气之后,立即再度施展「凡尘苦海」阴功。「钢炮」再度面临严重的考验。半个时辰之后,两人的气息都粗浊了。小芝想不到对方在自己「凡尘苦海」阴功之下,竟然能支持如此之久,好胜之心使得她全力运起阴功,主动展开猛烈的攻势。吴天才只觉得炮口好像浇了无烟硫酸,溉得又酥又麻,一泡尿随时会射出来。可是他不能认输,也不甘被她摆布,意念一直想着不能输给尿尿上不了墙的查某。兵家有句名言:最佳的防御,就是攻击。他马上一个大翻身,完成了正规传统战术,穿过丛林,二度挥军葫芦谷,进入沼区。她轻呼了一声,有被灼痛的感觉,但是这种炙灼十分好受,舒服得如同置身在三温暖浴室中。那种飘飘欲仙使她陶醉,强烈的颤抖,完全臣服在那海涛般、真性感旋律里。他呢?也像进入三温暖的浴室里,温度在节节升高。他觉得温暖如火的地方,是一个空空的峡谷把他迫挤着,迫挤得气喘起来。他刚一退缩,马上被她搂紧了,他的双腿也被她的双腿盘绕着,逼得她再次匍匐下来,而且必须紧紧地紧紧的贴着。他继续推进到美妙的港湾,在她的迫挤下加速航行,她为他的进入港湾,开放了码头,她的丰臀开始撞击,她立刻忘了一切,只除了那份纯粹的喜悦。扭动、翻滚、冲击、摇摆,一切都在动荡不安中。潮来潮往,随着二人的行动,浪花四溅。房中再度响起急骤的「啪……」声响。盏茶时间,小芝已被那钢丝刷子刷得频频后退,她知道自己对这个男人及他所唤起的欲望,已毫无防御能力。她只觉得「小猫咪」被刷得懒慵酸麻,不由自主开始收缩花房。吴天才正在兴头上,虽觉失去了她的迎合,少了一些味道,却仍大刀阔斧的厮杀,杀得她全身猛颤,呻吟:「糊包子……糊包子……我……我不行了……啊……好人儿……我真的不行了……哎呦……糊包子……泄死我了……啊……啊……」她蓦然的狂叫和随之而来的昏迷,不知经过多少次。她像哭泣般的声音和眼泪夺眶而出,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遭。但,不论她高潮起伏了多少遍,他,仍然是一柱擎天的雄赳赳,威武不屈。他仍然不要命的冲刺,进入,又退出来,再进入,又徐徐退出。诸葛亮六出祁山,七擒孟获。最后在她香汗淋漓、美目紧闭、上气不接下气的抽搐状态下,吴天才也黄河决堤了。滚滚的热流汹涌而出,惊醒了一切假寐的神经,生命的源泉湿润了床褥,无声的欢呼在她的心头迸发。一泻千里的结果,两个疲弱的人软瘫在一起。他们浑忘了一切,紧紧地拥抱着,像飞进了没有气压的太空。沉重的喘息像从鼓风机所发出,朦胧的月色,出现了五彩缤纷的幻光,从窗源射入,在两人眼中闪现。生命太短促不定了,不容你永远遵照那么多的规则。小芝,记得这个,有时候,你只要抬高头,大胆的走向,去他的结果。这一刹那,她推翻了自己以前的假设,她突然把一切都豁开了。不论吴天才所求于她的是什么,事实上是她深深的受到他吸引,如果拒绝了他,她将会遗憾终生。「你……你真行。我是第一次和男人搞这种飞机,却得到如此的。」她像是在梦呓,气喘吁吁的迸发出来,那是个吃饱了的查某由衷之言。「哇操,不用多久,我可以再来一次。」吴天才闭着眼睛,事实上,他也很疲倦,要在这样美艳的尤物面前逞强,委实是不容易的事。他必须按捺着不让那最要紧的时刻到来,必须手口并用的撩拨她最痒处。最重要的,那中心地带必须全力以赴,极尽翻江倒海,煽风点火的能事。那需要他无比坚韧的意志和抑制力,把热情保持在情欲沸点之下,直到她如癫如狂、高潮叠起,昏迷了又苏醒,苏醒了再昏迷,然后迸发出最后的一击。「哇操,你还要吗?」「我够了,但你……」她伸手下去,一抚摸,马上又接触了热血沸腾的话儿,道:「吴公子,你好凶喔!」「哈……哈……哇操,不这样,你会……爽吗?」小芝踉跄落地之后,拿着一块浴巾,轻拭吴天才身子,同时嗲声道:「吴公子,尊夫人受得了吗?」「夫人……我……哈……哈……」他的笑声很刺耳,脸颊上充满着痛苦的表情。小芝柔声道:「对不起,我是无意的,人都有个三灾六难,公子吉人天相,后福无穷,有什么需要小芝去做的,我会尽力去为你去做!」吴天才缓缓阖上了眼帘,跌入了回忆。碧空如洗,一轮明月高悬。冷辉轻洒在这座号称西岭的「天绝峰」,整个儿的沉浸在宁静而柔和的月色里。任何地方的月亮都是一样的,世间每一个有月夜晚都很美,但都美不过这座人烟绝迹天绝峰的夜色。因为,它美得不带人间一丝烟火气。好险绝的一座奇峰。嶙峋嵯峨、笔直如削、峰岭雾气缭绕、氤氲缥缈。如果有谁能登上这座峭拔陡峻、耸立千仞的绝峰,那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如今就在这夜深静卧百虫绝,银光点点入光扉的时候,一块平滑如镜的大石上,坐着两个人。不,应该说是三个人。这两个人,一个是位布衣芒鞋的和尚,一个则是红光满面、银髯飘拂的灰袍老人。在老人身后,恭谨的肃立着一名丰神俊逸、英气勃勃的蓝衣少年。但是他却不时朝和尚扮鬼脸。和尚,看上去是个中年人,不胖不瘦,很白净,肌肤几乎吹弹得般,一双手,十个指头不但白皙修长,而且根根似玉。这二人,可是武林响叮当的人物,被武林同道公认的一僧,一俗,一神尼,早在四十年前即已名震江湖。悟静神僧,早年曾以一根禅杖,一手七十二式降魔杖法领袖群伦,号称天下第一杖法。可是这位高僧却是半路出家,在出家以前,有个响当当「牡丹居士」外号,他傲视群雄,后来却不知什么原因,竟然遁迹空门,滑稽突梯,不拘小节,常年游戏风尘,没有一点佛门庄严气氛。慈因神尼以一支乌黑的聚莹宝剑,八八六十四式百花剑法名震武林。老人白天放,当年在中原武林称得上是一代豪侠,不但武功高绝,其他方面更是胸罗万有,只是这近几十年来,在西岭天绝峰过着半隐居的生活,一心传授徒儿。这两位之间摆着一个棋盘,诸子排列,黑白相间。白天放一开始就布下三连星。三连星是攻击的有利武器,筑成大模样,引诱对方侵入加以攻击。悟净神僧武功高,手谈亦非弱者,他现在的布局是东坡棋。东坡棋的难处是考虑到对方何时何地停止,因为东坡棋下起来是这样的:对方下哪里,他也下哪里,没有妙位,但一到中盘就有极大变化,也就是要不要继续模仿,或停止东坡棋。棋局已到白热化了,乍看难见胜负,但神僧两手置膝,不时朝少年挤眉弄眼,而白天放则两眼紧盯着棋盘,皱眉捋髯,显然有点急躁。好静,四下无声,声在树梢茂叶之间。神僧打破这宁静:「糊包子,听说你师父酿了不少‘猴儿酒’,还不拿出来孝敬孝敬我老人家。」白天放笑着嘲弄:「才儿,你师伯身在佛门,还是依然爱干一杯,还不速去洞中,将为师的‘猴儿酒’取来款待师伯么!」吴天才去后,悟净神僧这才道:「天放,我看该是才儿下山的时候了。」白天放点点头道:「和尚果然高明,但此子一身情孽、杀孽极重,此下山行道,我怕……」悟净神僧「哈哈」一笑,道:「免伤脑筋啦,以我所授的阳极神功,应该是万无一失的。」「但愿如此。」这是一个石洞,沿口壁上嵌着颗宝珠,银光四射,大如鸽蛋,光芒正罩住整个洞口。四周石壁上也嵌着一些光芒闪烁的小珠子,这洞中的光亮都是从这些珠子中发出来。室中左边放着一张石桌,两旁放置着两张石椅,正中靠着石壁放着一张石床,白天放正盘膝坐在石床上望着吴天才。只听白天放道:「才儿,你真以为自己是一名孤儿么?」吴天才听得有点呆,连忙躬身道:「哇操,弟子自幼无父无母,不满周岁,便被师父收来抚养,这样还不叫孤儿就没有孤儿啦。」白天放面色忽现凝重,摇摇头道:「为师现在就明白告诉你,你的双亲仍在人间。」吴天才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喜中迫不及待的问道:「哇操,师父只款代志(这种事情)你紧讲(快说)给才儿听,才儿的父母目前在啥米所在(什么地方)?」白天放神色转趋黯然,长长叹口气道:「他们被囚禁在东海一处岛屿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也是我一直不肯告诉你这件事的原因。」吴天才情感大为激动道:「哇操,既然有只款代志,师父就早该卡早讲出来,也好让才儿卡早把伯(父亲)母救出来呀。」白天放又是黯然一叹道:「正是因为为师知道你的性子急,所以才不得不瞒着你,须知你那仇家武功太高,势力太大,若贸然采取行动,不但你自身难保,更可能因而枉送了你父母的性命。」「哇操,那么师父是‘按怎’只尊(现在)把只款代志讲给我‘宰羊’(知道)?」「因为现在你习艺已满,明天一早便要离开这里,从此跻身武林,为师已不能再隐瞒你了。」白天放顿了一顿,又道:「为师明白,当你得知令尊令堂仍在人间,明日下山后,第一件事一定是设法赶往东海那处岛屿,搭救你的父母,但为师必须告诫你,这是一件十分危险而艰难的任务,务必特别小心,一切行动要不露痕迹,千万不可大意。」吴天才强忍着激动道:「哇操,师父可还有‘别款代志’(旁的事情)吩咐?」白天放似是早有决定,缓缓从怀里取出一封锦囊道:「把这锦囊好好藏在身上,非到必要,不可打开观看,你下山之后,第一站先到苏皖边境龙口镇找一个人,找到这人之后,对你的行动,必定大有帮助。」吴天才接过锦囊道:「哇操,师父,你紧讲,伊是啥米人?」白天放道:「这人叫龙超群,那一带的人都很尊敬他,叫他一声龙老爷子,是为师的多年故友。」「哇操,再请师父示知弟子,龙老前辈是一位什么样的人?」「龙超群当年在中原武林,称得上是一代大侠,武功虽然略逊为师,但其智珠似海,只是近十几年来,已在龙口镇过着办隐居的生活,很少再在外面走动。」「哇操,师父,是按怎要才儿一定去找他呢?」「因为他知道一个人的隐居的地方,而这个人对令尊令堂当年遭人暗算以及被囚禁在东海那处岛屿上的事情最清楚,只有找到他,才可展开营救令尊令堂的行动。」吴天才还有话说,白天放已站起身道:「时间不早,为师该休息了,明晨下山时,不必再来向我拜辞。」次日一早,吴天才便起身整理行囊,虽然师父曾交待过不必再行拜辞,他却不能不向恩师道别。岂知进入白天放所居石室,师父却早已不知去向。他明白,这是师父有意避开,于是只好佩起长剑,背起简单行囊,出山下山了。从西岭到苏皖,路途遥远,吴天才可以说是历尽千山万水才抵达。天黑了,龙口镇的人家都上灯了,一到上灯的时候,龙口镇反显得比白天热闹。本来也是,一天忙过了,吃过晚饭没事儿,正是走动走动、串门儿、闲聊的时候。龙口镇后头有一片幽暗的小树林子,天一黑就显得阴沉沉的。吴天才在小树林子前背手来回踱步,深情显得似乎很急躁。当然救人如救火,何况要救的人又是自己亲生父母,想起他二位老人家在受折磨,为人子者哪能不急。他原想一进龙口镇,就直扑龙家寨,向龙老爷子禀明一切,偏偏自己对搜集的有关龙口镇的一切感到兴趣,尤其是「休闲中心」,少年仔若对新鲜事没趣味,那还搞什么飞机。他的本意只是好奇,抱着玩玩的心情来轻松一下,谁知道碰到小芝,人家姑娘竟是大闺女,若是一般登徒子,也就算了,但吴天才偏偏不是这种人。一阵轻微的「沙沙」脚步声响动,吴天才回头一看,来人是小芝。小芝走近了,一袭晚装,雪白的衣裙,长裙拖地,秀发垂肩,在迷蒙的夜色里袅袅迈步,轻盈、飘逸,好美,好美。那样子,就跟来自广寒宫的人儿一般,美极了,美得不带人间一丝烟火气。吴天才有着一刹那间的错愕,可是一刹之后,他马上又恢复了平静。「这么晚了,你一个人跑到这儿来干什么?」小芝一脸诧异之色看着他。「哇操,我出来看看,这儿的夜色与山中夜色又自不同。」吴天才缓缓说。「你好野性,害得人家到处在找你。」小芝的唇边现出一丝轻微的笑意。「哇操,有啥米代志?」「没事儿。上灯后就不见你的人影,房里也没有,能不找吗?」「呃,哇操,你先回去吧,我再站一会就回去。」「你要再站一会?」吴天才微探了口气,道:「哇操,我从小就在山中长大,这是第一次涉足江湖,今夜的月色却勾起我无限感触。」小芝笑笑道:「哇塞,看来你很有诗人气质哦。」「我宁愿是个孤儿,哇操,在那一段时光,无忧无虑,不知啥米叫艰苦,不知啥米叫烦恼,只有快乐与欢笑。」「听你的口气,你好像有满腹的忧愁。」小芝深深看了他一眼。「哇操,子欲养而亲不在,这款心性啥米人会了解?」「你可知道,有这种感觉的,不是你一个人。」小芝低下头轻声说。「小芝!」吴天才的唇边浮起一丝艰涩的笑意,道:「哇操,我原不该苛求什么,但是,我不该拖累你,原先我不知道。」「我没想到这些,这是我出于自愿,并没有认为你拖累了我,从来没有。」「小芝,我有一件事想问你,你可不能生气。」「你以为我是属蛤蟆呀。」「你怎么会在好来休闲中心?」小芝「咯咯」一笑,道:「我奉养父之命来接你,所以你只要踏上龙口镇的土地,无论在哪里我都会在你面前出现。」「小芝……」「别说了,你的事我全知道,在你下山的时候,白前辈已借用丐帮千里捎信的通讯方法,将你的事情送到了龙家寨。」「哇操,原来你笼统宰羊,就只我一人是憨人。哇操,阎王爷没鼻子──鬼也不信。」「好了,你最条直(老实)了,我们这就去见养父他老人家,好不?」龙家寨,是龙老爷子的住宅。刀柄上镶着碧玉的弯刀,已经摆在盛物的盘子里,刀锋上还沾着浓浓的肉汁。龙老爷子──龙超群,用一块柔软的丝布把刀锋擦得雪亮,然后才问长孙虹。「姓吴的这孩子怎样?」「很好!」长孙虹淡淡的道:「可能已经同小芝一道往这里来了。」「他们来的时候,安排在书房见面。」「是!」龙老爷子刚到书房不久,小芝偕同吴天才推门走进书房。「还住得惯吗?我想小芝不会令你有客居异乡之感。」龙老爷子让他二人坐定后,旋即含笑开了口。言者无心,听者有意,两人听得不但脸红,连脖子都染了色。龙老爷子接着道:「白大侠让你到这里来,我对你唯一可以帮助的,就是告诉你一个人的住处,这个人才知道令尊令堂受害的来龙去脉。」吴天才想开口,立即被龙老爷子用手阻止。在这一刻,龙老爷子的目光十分明亮,十分逼人,跟两把利剑似的,逼得人透不过气来,也像能刺入人的心灵深处。吴天才想躲开他的目光,可是他没有躲,他也明白这不能躲,躲了就是俗仔,只好接受这个事实。「小芝虽只是我的养女,但我对她像亲生女儿,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我知道。」吴天才神色一正道:「哇操,是情非孽,这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龙老爷子「哈哈」一笑,道:「有这句话就够了,我想你是性情中人。」语音一顿,接道:「我原先只想告诉你尚大侠的住址,现在我不得不有所安排,那就是让小芝跟你一同去。」吴天才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有什么话就说吧,别闷在心里。」吴天才嘘了口气,道:「哇操,等我救出阿爸阿母,到时候我只要活着,对小芝妹妹的情意,我会用大红花轿迎接过去,只是……」「只是什么?」「此去十分凶险,我不想叫芝妹涉险。」「这点你不必顾虑,我自另有安排,我还不想让小芝白白牺牲哩。」「哇操,如此我就放心了。」龙老爷子这才道:「你先到东岭红叶谷,找尚元亮,找到这人之后,他会告诉你如何采取行动。」「谢谢。」大约半月之后,吴天才已到达泰安。泰安是登东岭最近的城市,他在泰安投宿一晚,次日早餐后便出城往泰山而来。泰山为五岳中的岱宗,诗经载:「泰山俨俨,民具而瞻」,自中国有史以来,它的地位极为崇高。自黄帝,虞尧以来,已有七十二代国君,曾在泰山顶上封禅,封禅是君主时代的教化手段。杜甫有一首雄壮的诗:「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荡胸生层云,决眦入归鸟,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末句来自孟子:「孔子登东山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当时的士大夫,认为泰山浑然独立,粗石旷野,一旦登临,便觉广博难名,在黄淮大平原上能看见古柏长松,高山流水,莫不觉造物之奇,神而孜之。泰山海拔一五四二公尺,方圆十余里,要想找一个人,真是阿母生子──谈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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