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缭绕之中,玉香院的建筑,看来有点迷蒙。周见继续策马向前,当他经过了一个小镇的时候,他弃了马,换过了身上的衣服。看来他和以前,并没有甚麽不同,仍然是一个飘泊流浪的穷小子,然而、如果留心看他的双眼,就可以知道他和以前并不一样!他的双眼之中,闪耀着那样贪婪的光芒,这种光芒,就像是一只饿狼一样!他向前走着,日头晒得厉害。他全身都湿了,破布挂子紧贴在他的身上。到了傍晚时分他来到了一片丛林地,伏了下来,望着前面一堵高高的围墙。那是一座没有门户的城堡,进出都得从高墙跳跃。周见不知应该如何下手,但是他知道,自己如果耐着性子等着,机会是会来的。天色渐渐黑了,大群大群的蚊子,绕着他嗡嗡乱飞,周见仍然伏着一动也不动,就像他根本不是一个人,而只是树下一块大石头。当阵马蹄声突然传来时,周见看到了两团灯火、一辆马车,马车正在疾驰而来,周见也移动着身子,来到了小路上。他的手中,已经握住了那柄匕首,他看到,赶车的是一个精壮的汉子,这一带没有别的屋子,那汉子一定是到那屋中去的,这可能就是他要等候的机会。果然,车子在圈墙边上,停了下来,围墙内响起了一阵犬吠声。赶车的汉子下了车,来到了车周见已然像一头猫一样,来到了他的背後。※※※※※那汉子打开了车厢,自车厢中,抱出了一个长条形的包裹来,周见立即看到那一幅纱被之中,是裹着一个人,一个女人!那女人的长发,自纱被的一端落下来,那汉子将这个女人负在肩上,走向围墙,周见的七首,已经刺中了他的腰腹!那汉子的身子向後倒来,周见一伸手,先托住了那女人,然後随卸伸手握住了那汉子的头。那汉子的身子用力扭曲着,周见的手指越来越用力,他听到纱被中那女人发出沉吟,同时也听得墙内有人叫道∶「祝老二,还不快进来,老头子等不及了!」周见松开手,将那汉子的尸体,迅速地拖开去,然後,负起了那女人,拉过了马车,就用着车身垫脚,爬上了墙头。他一上了墙头,就看到围墙内是一大片空地,五、六个人,每一个人的手中都牵着一头比马还要大的大狗,那些狗正在发出惊心动魄的吠叫声,狗牙在黑暗之中,闪着白森森的光芒。当他落地之後,那六七头大狼狗,吠得更凶了,若不是那些人用力拉住了狼狗颈圈上的皮带,狼狗一定已向他直扑了过来。那几个人一面拉住了狼狗,一面喝道∶周见吸了一口气,疾步向前走着,他在庆幸自己的幸运,他是负一个女人进来的,那些人,是当狼狗是在吠那个祝老二找来的人,绝想不到是在吠他!周见急急向前走着,天色黑,他低着头,一直来到了一幢屋子之前。那屋子前也是漆黑一团,但在黑暗中却可以看到,有两个彪形大汉守着,周见才一踏上石阶,那两个汉子中的一个。就转身叩了叫门,门立时被打了门来,一个中年妇人,在门内叫道∶「跟我来!」周见含糊应的一声,他发觉自己走在一条很长的走廊之中,只见走廊的尽头有一扇门,那,妇人带着着周见,直来到了那扇门门前,扣着门,道∶「老爷,祝老二回来了!」门内立时响起了一个很雄浑的声音,道∶「进来!」那中年妇人推开了门,走廊中本来是黑得连一点光也没有的,可是当门被推开之後,一股强烈的光芒,直透了出来。他听到门在他背後关上的声音。门内的光线实在太强烈了,周见站着不动,只听得那雄浑的声音又喝道∶「快将人放下,出去!」周见眯着眼,这时,他已经可以稍为看到房间中的那个人了。那人比他高一个头,身形粗壮,赤着上身,肌肉 起,脸上还有一搭黑记。那正是个要杀的人!周见头略又低了下来当那女人自纱被滚出来的时候,是全身赤裸的,她的一头乌发,散在她晶莹脾滑的身体上,也就在那一刹间,周见看到他面前的人,双眼停在地上的那裸女身上。这是周见下手的最好时机,而周见是从来也不会放过任何机会的。他再也明白不过了,如果他放过了一个最好的机会,那麽,他要付出的代价,便是他自己的死亡了!他的手腕陡地一翻,手中那柄匕首出手,便已向前送出。强烈的灯光下,匕首的精光只闪得一闪,就看不见了,因为整柄匕首,就在那一利间,没入了那人的胸中,那人的头陡地抬了起来,匕首深剌入他的胸中,周见的手,还紧握着匕首的柄,他望着周见,周见也望着他。立刻之间,先是从那人的鼻孔中,继则在那人的口角中,鲜血泛泛地涌了出来,那人一开口,他发出的声音,因为他口中满是鲜血而变得含糊不清,他道∶「你┅┅为什麽要杀死我?」周见发出的声音压得很低道∶「为了银子。」那人的口角掀动着,他的脸肉只是发出了一阵急剧的抽动,接着,便软了下去。周见将那人顺势一推,推得跌在地上的绣垫上。这才开始打量那间房。那是一间陈设得华丽之极的房间,玉香院中的房间也比不上它,周见才一抬头,就看到了一周见大步走向前去,咬着匕首,双手抓住了那些宝物,向怀中塞着,直到他的衣服鼓起来,再也塞不下为止。他打开了几个柜子,终於找到了他要找的东西在一只金漆箱子中,他找到了一箱银票。这时,他抓起银票来,略看了一看,心头已狂跳了起来。这麽多的银子他可能已比柳三拥有更多银子了!门外很静,他应该怎麽出去呢?他先将门推开一道缝,然後,在怀中取了一座由珍珠串成的宝塔,紧紧地握着。门外的走廊没有人,他进来的时候,用心记着地形,是以他直向走廊外,走了出去,当他来到一座月洞门前的时候。门内有两个人守着,周见的心又碰碰跳了起来。门外就是花园,花园中的狗吠声,在断断续续的传来,那两个人守在月洞门前,转过头来向周见望来,周见的脸色有点发青,但是他还是一迳向前,走了过去。他居然走过了月洞门,而那两个人没有的出声!周见几乎有点不相信自己的幸运,他正想加快脚步时,後面两人,已经齐声叫了起来,道∶「喂,你是甚麽路数,哪里来的?」他向前一奔,後面两个人,已经齐声呼喝了起来,在花园中,也有四、五个人向前逼来,而周见从脚步声听来,也可以知道,後面追上来的人,比他奔得更快,已经追近了!周见抓住珍珠陡地一抬,向後扬了一扬,仍然继续向前奔去。当他的手向後一扬之际,龙珠大小的珍珠,少说也飞了二三十颗出去,只听得身後那两人惊呼了起来,周见不顾一切向前奔着,手又向前挥着,珍珠自他前面围过来的那些人,身手极高,当珍珠向着他们飞过去的时候,有两三个人一翻手,就将珍珠接在手中,当他们接住了珍珠之际,他们不由自主,发出一下呼叫声,也自然而然停止脚步。周见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向前奔着,奔到了墙前,他用力将那金漆盒子,隔壁抛了出去,然後,伸手抓住墙缝,向上攀着。两头狼狗追扑了上来,咬住了周见的裤脚,周见用力挣扎着向上爬,他的裤脚被扯破,那两头狼狗,向下跌落了下去,狂吠着。周见向上爬得如此狼狈,几乎他全身的每一条肌肉,都在出力,紧贴着墙,是以他藏在怀中的那些奇珍异宝,纷纷落了下来。当他终於翻过了墙头,向下纵跳了下去,拣到了那只金漆盒子,向前直奔,迅速地没入黑暗中的时候,他才发现,怀中只剩了一件东西了。他一刻也不停地向前飞奔,直到所有的人声,狗叫声完全听不见了,他才扑倒地上,手中紧紧地抱着那只盒子,急速地喘着气。他刚才是奔得如此剧烈,以致他在伏了下来之後,心跳得像是要将他紧贴在地上的身子弹起来一般。--------------------------------------------------------------------------------中午时分,他回到了那小镇,傍晚时分,他进了开封城,他先在一家客店中换了衣服,将那漆盒中的银票全部小地卷了起来,藏进了一条宽阔的腰带之中,然後,才大摇大摆,走进玉香院里。他才走进玉香院,就看到雷英坐在厅堂中,左拥右抱,正在乐不可支。雷英一看到了他,霍地站了起来。从周见的那种神情上,雷英一眼就可以看出,周见已经将他要杀的人杀了!雷英皱了皱眉,挥着手,在厅堂中的人,全都退了开去,雷英沉声道∶「经过情形怎样?」周见冷冷地道∶「那人已经死了,经过的情形,你问来作甚?」「好!好!好!」雷英一连说了三个叫「好」字,实在的,连他那样老奸巨猾,以杀人为业的老手,也不知说些甚麽才好。周见却笑着,道∶「我杀的那人,看来是个大富翁,他那间房中,摆着很多很好看的东西,我顺手拿了一样来,你看看,可值钱麽?」周见一面说,一面自当周见将那翠玉狮子取出来,放在桌上的时候,雷英的眼都直了!「怎麽?值钱吗?」周见眯着眼,望定了雷英道∶「值多少?」雷英也望着周见,然後∶慢慢他伸出两只手指来。周见试探着道∶「两万银子?」雷英的心狂跳了起来,他根本就估计到周见不知道那玉狮子的真实价值,他伸出来约两只手指∶意思是二十万,而他一转手,至少可以卖四十万!但是周见却说∶「两万!」雷英一面心跳着,一面道∶「好吧,你现在是要银票,还是┅┅」周见将玉狮子向雷英推了过去,道∶「现在就要!」雷英的手甚至在发抖,他立时掏出了两张银票来,放在桌上,抓起了那玉狮子,转身向外便走,来到了门口,他才转过身来,道∶「好,我有事就到这里来找你,你要找我,可以到我带你去过的那家银号去打听。」他走出了门,大叫道∶「还不快去招待客人,拣好的娘们给他!」周见大模大样地坐着,鸨母将一个怯生生、低着头的少女推到了他的身前,周见一伸手,少女的手冰凉,在微微发着抖。他一笑,站在一旁的鸨母嘻着阔嘴。更加高兴,而那少女也抖得更剧烈了。周见完全像是一个老於此道的人一样,以一只手指,抵住了那少女的下颚,将那少女低着的头抬了起来,那少女阖着眼,可是眼皮在不断地跳动着,长长的睫毛在抖动,在睫毛之中,似乎有着泪珠。周见不住地笑着,道∶「好!好!」他一面说,一面将雷英才给了他约两万银票,向前略推了一推,道∶「我还要最好的食物,替我准备水,我要沐浴。」鸨母接过了银票,周见每吩咐一声,就有一大批人,跟着答应,周见站了起来,简直有点轻飘飘的感觉,他的右手,始终握着那少女的手。他才一站起来,那鸨母便呼喝着,两个丫头,立时在前带路,那少女的头低得更低,而周见的笑声更高。一对红烛,一间精致绝伦的房间,一个美丽得像是白玉般的少女,周见只感到,就算做了皇帝,也不过如此吧了!周见踏着得意的脚步,满面春风地哼着不成调的歌,他拥着那瑟缩的少女身子,附在她耳畔说∶「别怕,我很高兴能和你在一起,你还是处女身?」「嗯!」那女孩「小娇。」她很小声地说∶「是这儿的妈妈替我新取的名字。」「小娇,哦,我会好好疼惜你的,现在我要你把衣服脱光,我从来未曾仔细欣赏过真正的处女哩!」小娇红着脸,慢慢地脱了精光,然後一手摸胸,一手掩住下体,别过头,躺了下来。周见一言不出地将他的双手移开。他的身子白皙素净,两座乳房细细小小地,但是十分坚挺,小腹光滑,肚脐眼很深,阴毛集成一簇,那玉户紧紧地合成一条缝,看起来有点儿粉红色。周见咽了一口水。腰下那条肉肠子已高高致敬了。他将她整个人抱起来,好似在疼惜小孩子一般又搂又抚地,两个赤条条、火热热的肉体立即起了一阵子的快感!「唔┅┅我,我┅┅」小娇全身发抖,却不知该说什麽。周见将她平放在床上,马上要开垦这块处女地了,他将坚硬的肉肠子推进她的玉户。小娇立卸双腿一夹,并叫道∶「啊┅┅痛┅┅痛┅┅」他努力了几次,都被她挺了出来。这时的周见已经欲火焚心,眼中布满血丝,如何甘休,但小娇真的是未经人道,确实难攻入,於是他沾了一些口水涂在她的小阴核上,假装好意地说∶周见说完,就使用龟头在那粒小红石上曲一磨一转地。渐渐地,小娇的身子放松了,她眯住了眼,已然有了些许的快感,只见那小阴户已流出水来了。周见心中大喜,趁她不在意的当儿,突然将龟头往下一挺,终於滑过了一小截。「啊┅┅不行,不行!等一下┅┅啊┅┅痛,痛┅┅啊┅┅不行,啊┅┅」小娇又开始抗拒着,她的两手用力推着周见的肩膀,洁白的屁股移动着要挣扎出去。周见却一点儿也不放松,小娇焦急得满脸通红,玉牙咬碎。他硬起心肠又向前挺进了一些。「不要┅┅不要啦┅┅啊┅┅啊┅┅好痛┅┅呜┅┅呜┅┅人家痛死了┅┅啊┅┅拜托,啊┅┅呜┅┅」小娇受不住,终於哭出泪来了。周见看她那种可怜的模样,非但不疼惜,反而内心升起了一股征服和优越的异样感觉,只见他嘴角掀了两下,腰部猛用力,竟然狠狠地直冲了进去!「唉呀┅┅啊┅┅啊┅┅」小娇叫了两声,紧接着两眼翻白,嘴唇发紫,已然昏过去了。周见正在兴头上,如何能停止下来,他摸了摸小娇的鼻息,知道这只是暂时的休克而已,於是扳起她那双清这样过了十多分钟,小娇睁眼醒过来了,她幽幽地道∶「啊,啊┅┅请你,请轻一点┅┅我痛死了。」周见笑了笑,将那条硬东西缓缓地抽出,又慢慢地塞入,而每一次都塞至尽头。如此又抽送了一、二十分钟。只见小娇已没有起初那种痛苦的样子了,相反地,眉目之间竟有些微陶醉的表情,她轻轻哼着∶「啊┅┅啊┅┅嗯嗯┅┅嗯┅┅」周见感觉那玉户已经滋润得可以进出自如了,於是双手支撑在床上,腰部一挺一缩地直起直落,插得小娇叫着∶「唉呀,唉┅┅唉呀┅┅不行啦┅┅唉呀┅┅这样┅┅唉呀┅┅人痛了┅┅唉,轻点┅┅我,我痛死了┅┅不要,不要┅┅」周见正觉得十分舒服的当儿,已全然不顾她的哀求,丹田提气,狂冲猛撞,终於射出了精来。他「呵┅┅呵┅┅」地急喘着。小娇紧皱肩头,她感觉到他的那条硬东西,几乎插到了心口,而且正在微微抖动着。周见将逐渐萎缩的肉肠子抽出来,低头一看,那龟头上沾着黏黏的血丝。他躺下身来,满足地微笑着。小娇在床边抱住她自己的膝盖,低低饮泣着。※雷英一眼就看出周见已然变成另外一个既聪明又势利的人了。雷英不禁在心中自己问自己∶如果第一次见到周见的时候,周见就是这个样子,那麽,自己是不是会和他一起合作做杀人的勾当?他本来是想利用周见来为他杀人的。然而这时,他简直已不敢想「利用」两个字,而自然而然地变成了合作。雷英望着周见,半晌出不了声,周见却若无其事般在雷英的对面坐了下来,一副毫不在乎的神气,道∶「雷爷,好久不见了!」雷英吸了一口气,道∶「我们又有事了!」周见的心中,略怔了怔。「这一次,我们要离开开封了!」雷英立即补充着说。「哦,到什麽地方去?」「我们先到洛阳去歇歇脚,到了那里,自然会有人来和我们接头的。」周见的声音压得更低,道∶「这一次,要杀的是谁?」雷英摇着头道∶「还不知道,但是不论杀的是什麽人,你都不会害怕的,是不是?」在他的笑声中,雷笑道∶「车子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这就动程。」「用我的马车吧,我吩咐人造了一辆马车,用四匹神骏马拉车,这辆车此你那辆更快,更好看!」雷英呆了半晌,道∶「那有什麽用,您还是要替我赶车子?」周见伸了一个懒腰,似笑非笑地说∶「雷爷,你想错了,我为什麽要自己赶车,日晒雨淋?随便弄一块银子,就有人肯替我赶车了!」雷英笑了一下,站了起来,他仍然望着周见,道∶「你和以前不同了!」周见已经拍着手掌,大声呼叫着,叫丫环拿他的衣物出来。一闻得周大官人要走,整个玉香院的人都轰动了,当一个壮健的车,赶着那辆方的马车,离开玉香院的时候,少说也有五、六十个人,在玉香院前,列队相送,希望周大官人尽快回来。他们根本不知道周见是什麽来路,他们也不必问,他们只要知道周见是一个挥金如土的大财神,那就足够他们卑躬屈膝的了。马车在雷英的吩咐下,停在洛阳的鸿兴客店之外。赶车的壮汉吆喝着,挥着鞭停了下来,周见推开了车门,他还未曾跨下车来就听得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道∶「师哥,你看这马车,多漂亮。」周见心中感到了一阵傲意,他立时转过头循声看去,只见在另一端乌木车厢的马车之男,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英武挺拔,腰际悬着一柄长剑,女的一当周见向她望过去之际,那少女正好和周见打了一个照面,只见她水灵灵的眼珠子,转了一转,梨涡浅现。周见登时呆住了!玉香院中的美女虽然多,但是怎及得上眼前的这个少女?那少女是如此英秀,抚媚,这样动人!雷英接着跨出了车厢,他在周见的背後轻轻推了一推,道∶「进客店去!」那时侯,车旁的一男一女两人,也登上了车,周见仍然有点魂不守舍,一面随着雷英向前走去,一面仍然不住回头望看。可是,那少女却再也没有探出头来。在走进鸿兴客店之後,雷英才低声道∶「别胡思乱想了,那是洛阳大侠白马金剑朱武的女儿!」周见的脸略红了红,他之所以脸红,倒并不是因为害羞,而是他不高兴被雷英看穿了他的心事,他的心事太多了,而且是绝对不能给雷英知道的!当殷勤的伙计离去之後,周见忍不住问道∶「那白马金剑是什麽人?」雷英望了周见一眼,道∶「是武林大豪,连你以前的主人,龙庄主也都及不上他!」周见在床上躺了下来,他和雷英一直等着,直等到天色发黑,店伙计端了食物来,周见吃了晚饭,叫了几个唱曲的人来唱了半个时辰的曲,才又倒在床上,不久就睡觉了。他是被一阵低低的交谈声知道什麽时候,已经多了三个 面人,和雷英隔桌坐着,雷英正在和他们低声交谈。一个 面人正道∶「白马金剑朱武的五十寿诞,就在大後天我们要他┅┅」那人讲到这里,看到周见坐了起来,陡地停了口。周见立时道∶「不要紧,他是我的助手!」那三个 面人互望着,其中一个道∶「我们刚才┅┅说到白马金剑朱武五十寿辰,就在後日,我们要他在这一日死!」周见一听到这里,心头又怦怦地乱跳了起来,白马金剑朱武是何等样的大人物,他是知道的。雷英顿了一顿,道∶「我从来未曾推辞过一件生意,但是这一次,真是对不起了!」那三个 面人征一征,一个压低着声音,道∶「雷大爷,为什麽?是因白马金剑的的武功太高,名气太大?」雷英冷笑一声道∶「名气再大,武功再高的人,都会成为我手下的冤魂!」那三个 面人齐声道∶「那为什麽?」雷英的手按在桌上,道∶「时间,只有两天时间,就算我做的到,你们也付不起代价!」雷英瞪着那三个人挤在胖脸的小眼,闪着贪婪的光芒,他的声音,也硬得像熊,他冷冷地说道∶「话可别说得太早了,你们知道我需要多少?」他讲到这里,顿了一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後,在他的齿缝中,一字一停,看来十分骇人,那三个 面人苦笑着,道∶「雷英大爷要十万两金子!」面老者叹了口气,说道∶「好高的价钱!」他一面说,一面伸手入怀,自怀中取出了一只鹿皮袋来,又来到了桌前,拉开袋口,只听得一阵声响,自袋口跌出了十几颗晶光四射的钻石来,每一颗,肯定有手指甲般大小。面老者点着,数了九颗,将其馀的放进了鹿皮袋中,道∶「雷大爷,你是识货人,自然知道这是大食国的国宝,这样的金刚钻,世所罕见,算你二十五万两银子一颗,你不会吃亏吧!」雷英几乎连声音都变了,连声道∶「不吃亏,不吃亏,就这样为定!」面老者沉声道∶「记得,後天,我们要朱武血溅寿堂,死於非命!」那三个 面人,跟着 面老者,「飕飕飕」地窜出了窗口,去得极快,周见向前走了一步,雷英双手一伸,盖住桌上的那些钻石,抬头望着周见。周见道∶「原来你收入家的钱那麽高,这一回,自然是你一个出手了。」「去,我们一起去!」周雷英的双手,仍然不肯离开桌面,他只是向羊皮箱子努了努烤道∶「这全是你的!」周见笑道∶「算是我交运,遇到了财神。」雷英没有说什麽,只是来回地踱着。他踱了足足一夜,周见只是坐望着他。早上,雷英才向周见点了点头,两人一起走出客店,到了杏花楼。虽然时间还早,杏花楼已然有不少食客在了,雷英和周见大模大样的走了进去。伙计上来招呼,雷英点了菜,问道∶「白马金剑的女儿,时常来?」伙计笑了起来道∶「白马庄主,有六十多个大伙头,可是朱姑娘就爱上我们这里来。」「她爱吃什麽?」伙计道∶「有一味蜜炙金鲤唇,每餐必备,黄河的金鲤不多。四天得备上十尾方够,每尾,足要十两银子!」雷英一翻手,摸出一只老大的金元宝来,道∶「今日,杏花楼的金鲤我们们全要了!」伙计张大口,看着雷英,又望着雷英手中的那金元宝,一句话也说不上来。雷英笑道∶「就算朱姑娘生气,也够你买几十亩良田的了!」那伙计手发着抖,伸手来接金元宝,却一缩手,道∶「你得把所有金鲤全拿那伙计连连点着头,雷英抛起了手中的金元宝,伙计接着,转身走了开去。不一会,两个人抬着一只大木桶,走了进来。桶中全是活跃活跳的金鲤鱼,周见低声道∶「雷爷,先从朱姑娘着手?」雷英瞪着眼,点了点头。雷英又立即道∶「朱武五十大寿,宾客必多,防备也一定严,我们不能无缘无故闯进去,认识了朱姑娘之後,就容易得多了!」周见的心头又无缘无故跳了起来,雷英「呵呵」笑着道∶「可便宜你了!」过了片刻,酒菜纷纷奉了上来,两人酒至半酣,忽然听得外面吵了起来,先是「碰」地一声巨响,接着又是「当郎」一声,像是砸烂了什麽东西,然後,便是一个女子高声叫道∶「混账东西!」那女子,虽然声音之中,充满了盛怒,而且是在骂人,但是那美妙的声音,仍然十分动听。接着,便是几个人在低声下气的解释,然後,又是那女子道,「在哪里?」周见和雷英听到这里,便互望了一眼,只听得一阵脚步声,极快地来到了帘前,「嗤」地一声,帘子被挑了开来,一个丽人满面怒容,站在门前。这时侯,周见的心头,怦怦乱跳着,昨天晚上,令他意了一夜的人儿,终於出现了!那掀开帘来,站在帘外的丽人,披着白色精绣的披风,英姿飒爽,看得人着迷,这不是别朱小红才掀帘,就和周见打了一个照面,她的心中,也不禁一怔。昨天,她离开杏花楼的时候,曾看到周见的那辆马车,心中对周见的印象,也很深刻。要知道这时的周见,和穿着破衣,淋着大雨时的周见,已不可同日而语了,腰带中有大叠的银票,身上所穿是锦绳衣棠,谁看来还不是公子哥儿?朱小红在一怔之後,怒意稍敛,但是她还是伸手一指道∶「是你们将黄河金鲤全包下了?」周见望定了朱小红,心头乱跳,一句话也讲不出来。雷英先皱一皱眉。在周见的腿上,轻轻的踢了一下,微欠了欠身道∶「是啊!姑娘有何指教?请说。」「让十尾与我,银两双倍算给你!」雷英笑道∶「我们都不希罕银两,我们要齐集所有金鲤送人!」朱小红怔一怔道∶「送给什麽人?」雷英道∶「白马金剑朱大侠,宝诞在即,我们有心慕名贺寿,想朱大侠交游遍天下,什麽样的寿礼没有?唯有这黄河金鲤,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物呀!」雷英才讲到这里,朱小红已然怒气全消,笑了起来。美人薄怒,固然另有风韵,但是美人浅笑,更是风致嫣然,看得周见如痴如醉。雷英故作不知,续道∶「所以了我们要集百尾金鲤,去送与朱大侠,作登门求见之阶!」朱小红虽然是豪侠之後,家学渊源,武功也颇高,但是究竟未曾在江湖上走动过,只知平日听人奉承,将所有的事全看得简单不过,如何知道人心的险恶?雷英的话才一说完,她就道∶「那雷英假作大惊,一再伸足,再踢了周见一脚,一面站了起来,周见也慌忙站起来,雷英道∶「姑娘,令尊是!」朱小红傲声道∶「家父就是白马金剑!」雷英呵呵笑了起来,道∶「原来是那样,朱姑娘要得,请容在下作东不知如何?」朱小红还未置可否间,周见叫道∶「来人!」一个在朱小红的面前。这两颗钻石一出手,合众尽皆静了下来。别说晶光夺目的金刚钻,自有一股摄人的力量,在客各人,也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他们自然知道那是什麽,和它的价值如何。才吹嘘过自己长辈所送礼物名贵的人,一时之间脸都红了起来。朱小红在刹那之间,也张大了口,阖不拢来,脸上那一种惊喜欲绝的神情,更是动人,看得周见心痒难熬,恨不得立时将她搂在怀中,亲热一番。朱小红定定地望定了桌面,过了好久,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雷英以十分平静的语气道∶「贤侄女,你还喜欢麽?」朱小红忍不住欢呼起来道∶「太喜欢了!」周见忙道∶「也唯有朱姑娘这样天仙似的人物,才配戴这样的宝物!」在座还有几个年轻女子,一时之间,尽皆花容失色,朱小红紧捏了那两颗金刚钻在手,瞥了周见周见高兴得比他自己得了宝物还要开心,雷英又说了一些如何分辨金刚钻好坏的知识,各人真可以说得上是尽欢而散。回到了客店之中,雷英搓着手,道∶「白马金剑的武功极高,他一眼就可以看出、我也是习武之人,何况他是老江湖了,对我们如此殷勤求见,难免起了疑心!」周见道∶「那麽要如何下手?」雷英微微笑着,道∶「你就不同了,适才在席间,各人谈起武功时,你也说得头头是道,但是那只好瞒瞒这些毛头小伙子,在高手面前,你根本不会武功,却是无法隐瞒得过去!」周见脸上一红,雷英已接着道∶「朱金剑定能一眼就看出你不会武功,必然不加防备,我已替你想好了,你就假作是京中来的天皇贵族,似有意似无意透露几句,当人家问起来时,又矢口否认,这样,就更能使人坚信你是有来头的人,是慕白马金剑之名,来倾心结交的,那麽,朱武再也不会疑心了!」周见霍地站了起来,道∶「说得是!」雷英又道∶「而且你的身份越是神秘,我看你另外那件事,也越易上手!」周见听得心花怒放,这一晚,辗转难眠,不知做了多少个梦,他实在再也想不到,在结识了雷英之後会有那麽多奇遇!第二天早上,周见醒来之後好久,还觉得有点精神恍愧,雷英带着他,走遍了洛阳城中的珠宝古玩 ,买了四式寿礼,那是一株四尺来高的珊瑚树,一座翡翠假山,一套景窑茶具,和一支红他们回到了客店,正是中午时分,只听得客店外面,一阵喧闹,一个彪形大汉,带着十几个从人,已拿着白马金剑朱武的名帖来请雷英和周见,到白马庄上去了!到了庄门口,只见已站了好几十人,朱小红身上所络的那两颗金刚钻,在阳光之下,光华夺目,已经可见。到了庄门上,雷英先下车,又转身装出十分恭敬之状,将周见引下车来。朱小红先走过来,道∶「各位来了,这位就是家父!」朱武也走了过来,只见他目光锐厉,先向雷英打量了片刻,又去看周见,当他看到了周见的时候。他略为怔了一怔。正如雷英所料,白马金剑,一眼就看出周见根本不会武功!在刹那间,朱武的心中不禁升起了阵阵疑惑,这年轻人,不会武功,和他在一起的胖子,分明内外功均有极高的造诣,据弟子,女儿昨天回来说,他们两人叔侄相称,但现在看来,老的对少的,反而处处显得十分恭敬,他一想及此,心头不禁乱跳了起来,要知道一出手就是如此阔绰的人,本就少见。再加上那样的宝物,决非民间人所能有的,朱武心中一起疑,立时便想到,这自称姓周的年轻人,一定有极不寻常的来历!朱武望着周见,神色不定,雷英看在眼中,大为高兴,他心中暗道∶「事情已成了一大半了!」当下,雷英命各人抬下礼物来,周见和朱武寒喧着,道∶「从京城中轻装下来┅┅」他叫了一声,又向周见忙使眼色,周见也装成了失言,忙改口道∶「一路上未曾带得什麽,这些全是在洛阳买的,望朱大侠勿嫌菲薄!」许多前来贺寿的赏客,随着一起来到了白马庄宏丽的大堂之中。周见更是乐不可支,因为朱小红一直就在他的身边!白马庄主,昨天朱小红一回来,就准备迎接贵宾,打扫一个院子,朱小红又带着周见,在庄内到处走着。一直到了申牌时分,才见白马庄的总管,匆匆驰了上来,道∶「小姐,庄主在我你!」朱小红一副老大不愿意的神气,跟着总管,走了开去。走了好几步,仍然回眸一笑,这一笑,令得周见呆若木鹅地站着,半晌移不了一步!朱小红来到了内院,直来到了她父亲的书斋之中,只见父亲背负双手,来回踱步,神色像是十分凝重。朱小红笑嘻嘻地叫了一声,道∶「爹!」朱武转过身来,道∶「小红,你和那姓周的在一起,可曾套问出他是什麽来历?」朱朱武顿足道∶「你为什麽也不懂,事清还不明白吗?我看那身怀绝技的柳胖子,是大内高手。」朱小红陡地吃了一惊,失声道∶「什麽?雷大叔是大内高手,那麽,周大哥他┅┅」朱武急道∶「禁声,大呼小叫作什麽,周见自然是假名,我看他这年纪,这等来头,多半是当今天子之後,天皇贵族┅┅」朱小红心头碰碰乱跳,压低了声音,道∶「爹,你┅┅你说他,是王子?」朱武望着女儿道∶「总之,你好好待他们,切不可怠慢,你的骄横脾气,可得收一收!」朱小红转身走了出来,她芳心也如同小鹿乱撞一样。她再也未曾想到,周见可能是一个王子!而如果周见真是王子的话┅┅朱小红心头怦怦跳着,加快了脚步,向她自己的住所走去。另一面,在朱小红走了之後,周见呆立了半晌,他究竟也有点心虚。陡地想起,朱武突然将女儿叫了去,是不是已经看出自己的破绽来了呢?他故做镇静,向前走着,走到了大堂之上,只见雷英正和一干武林高手,在高谈阔论,圈住雷英的人,脸上均有钦慕之色。周见来到了雷英的身边,向雷英使了一个眼色,雷英托故走了出来,两人来到无人处,雷英才道∶「你神色慌张,但是自以为已经在面上十分镇定的了。」却不料还是被雷英看了出来。他忙道∶「我好端端和小红在一起,朱武「你放心,朱武已以为我是大内高手,不断用话套我、都叫我闪烁其词支吾了过去,他找他女儿,一定是想在你那里探点消息。好小子,你走运了,没有那个女人,会拒绝王子的!」雷英笑着拍周见的肩头。※※※※※朱小红离开她的闺房时,连她近身的婢女。也不禁呆了一呆。她已经刻意地打扮过,而且换了新装,穿了一袭浅蓝的纱裙,轻轻盈盈走了出来,真叫人疑心是天仙下了凡尘。周见是一个王子!天下有的是美貌的女孩子,可是能有几个,可以有机会和王子在一起?朱小红一想到这里,心头如同小鹿乱撞,俏脸之上也不禁泛起了一片绯红。她是出了名的美女,在她面前献殷勤的男人,不知有多少,可是现在却要凭藉她自己的美貌。去打动一个王子的心,将他掳住。她知道,只要她肯迁就,世界上没有一个男人可以抵抗这种诱惑,当她想到这一时的时候,她全身都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朱小红衣杉飘飘,向前走去,从她的闺房。到周见的那个院子,是有一段路程,在她经过的地方。几乎每一个男人,都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直着眼望定了她。但是朱小红却什麽人也不望,这时,越是走近周见所住的那个院子,她的心跳便越是加剧,她的脸也越来越红。进了走廊,在那时候,她的双腿在微微发抖,扶住了栏杆,几乎再难向前移步。而就在这时候,周见突然出现了。周见就出现在走廊的另一端,离他约有两三丈。朱小红看得很清楚,周见一见到了她,便陡地一呆,接着,便急急向前走了几步,又是一呆,然後,才又向前走了过来,一直来到她的面前。朱小红是一个美丽之极的姑娘,可是在她的一生之中,再也没有比现在这一刻更美丽动人过,这时,她的双颊是通红的,那种艳红,自她雪白娇嫩的肌肤之中,直透了出来,她的双眼是水汪汪的,看来使人销魂蚀魄,再加上她的气息急促,胸脯在起伏着,那麽饱满的胸脯,周见不由自主,紧紧咬住了牙。当她在向周见一走过来时,那一阵沁人心肺的香风,已令得周见几乎昏了一下,周见只感到如同触了电一样,全身趐麻,不由自主,发出了一下低叹声来。(以前有电吗?)而朱小红在周见的身边走了过去之後,又回眸一笑,媚眼如丝,周见在玉香院中,虽然已风流快活过,但是朱小红是武功极高的大侠之女,那滋味儿自然又大不相同,一时之间,心痒难熬,疾伸出手去。但当他伸出手去之际,朱小红却是「格格」一声娇笑,翩然逸了开去。周见急急跟在後面,朱小红进了房间,微微喘着气,背对着周见,道∶「这里,你还满意吗?」周见慢慢走了过去,直来到了朱小红的身後,两人的身子,几乎是可以碰在一起了,但是朱小红并没有闪避,周见的胆子也立即大了起来,他低声道∶「本来,总觉得少了什麽,可是你一来,这里就是人间仙境了!」周见说了那一句话,双手轻轻一伸便环抱住了朱小红的纤腰,朱小红「嘤」地一声呻吟,整个人柔若无骨地向後靠去。她整个人靠在周见的身上,头向後仰,斜倚在周见的肩上,双颊酡红,气息微喘,星眸紧闭,长长的眼睫毛,却不断抖动着。他俯下头去吻,先在小红的粉颊之上亲了一下,朱小红的双颊,竟是其热如火,她也只是发出了另一声娇喘声,仍是紧闭着眼,一动也不动。周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搂住了朱小红纤腰的手,渐渐向上移,伸进了纱衣,伸进了肚兜的丝带,当他的手,终於握住了朱小红的胸脯时,朱小红的身子,发起抖来。她喘息着,道∶「周大哥┅┅我┅┅」她的声音也发抖,双眼闭得更紧。朱小红想说,她的身体,从来也没有一个男人碰触摸过,但是这时,她已经全身发软,周见的手指,只不过轻轻地搓揉着,对朱小红而言,就像是一道又一道的雷电在通过她的身子,她实在无法将自己要说的话表达出来,她完全变得迷糊了。就在她觉得迷迷糊糊之际,她觉得自己已经被周见抱了起来。她双眼闭得更紧,气息也更急促,她觉得自己已经被放在床上。她心跳得更剧,她没有勇气睁开眼来,等到周见的身子压上来时,她只知道紧紧地抱住了周见,那是她闭着眼,喘着气,直到她觉得周见灼热的唇,吻在她的眼上,她才微微张开眼来。而当她睁开眼来的时候,她的眼红得像火烧一样。周见粗壮的体魄,使她意乱情迷地紧紧环抱着。她感觉到下体有一种被撕裂的疼痛,但是她运气忍住了。练过武的女人毕竟不同於玉香院里的那些莺燕。朱小红裸露的胴体具有一份高度的弹性和健康的曲线。她的香肩有非常优美的弧度,一对大乳房呈吊钟型一般高傲地挺着,她的小腿劲健有力,大腿浑圆有致。周见一面欣赏着她的身子,一面缓缓将阳具推进,只听朱小红娇声媚息地轻叫着∶「周大哥┅┅呵┅┅人家,人家┅┅呵┅┅周大哥┅┅呵┅┅」她是存心献身而来的,所以破瓜之痛,只得尽力忍耐着。而周见则作梦也不敢想像会有这般艳遇。朱小红是天仙般的美人,但是他得到了,真真实实的压在身下。「我爱你,小红,你要忍着点。」他说完又将阳具往前塞了进去。朱小红咬紧牙根,她眉头紧皱,额头上已迸出些微汗珠。「呼,真舒服,小红,我感觉。他说∶「小红,你真好,呼,你的那里头又紧狭又温暖,呼┅┅」「嗯┅┅轻,轻一点┅┅嗯┅┅人家┅┅哎呀!人家┅┅周大哥┅┅嗯┅┅轻一点。」「我知道,我会慢慢来,小红,你真美,小红,你这对乳子真叫人喜爱!」「嗯┅┅周大哥。」周见俯下身来,将胸膛紧紧压住她的乳房。他吻住了她的樱唇,腰部开始运力挺冲。「嗯┅┅嗯┅┅唉呀┅┅周大哥┅┅唉呀┅┅人家┅┅周大哥┅┅」朱小红叫着。「你别难过,我会好好疼惜你的,我慢慢来,小红,疼痛是很短暂,马上会过去的。」周见解释着,同时已开始一进出地抽送起来。「嗯,唉呀┅┅唉呀┅┅周大哥┅┅人家那┅┅那┅┅唉呀┅┅疼,痛┅┅周大哥┅┅能不能┅┅能不能停┅┅唉┅┅」朱小红的确忍不住地哀求着,周见却不理会,只顾着埋头苦干,他感觉全身发热,气血沸腾。如此抽插了数百下。朱小红已经不再哀求了,代之而起的是一种惊喜和慌忙的娇媚表情,她嘴里哼着∶「嗯┅┅嗯┅┅呵┅┅嗯┅┅周大哥┅┅嗯┅┅」周见知道她那痛苦的关头已过去了,於是加紧朱小红的全身哆嗦着,腰部也开始配合着缓缓摆动。周见吸了一口气,又开始大张挞伐。朱小红的胴体火烫烫地,淫水已如泛滥春潮。「啊,啊,小红┅┅呼┅┅」周见感觉龟头被一阵热水浇着,腰部一麻,那股浓精就激射而出了。朱小红发出「嗯」地一声,她的头发乱了。然而,头发乱了之後,却更增风韵。周见在她的耳际又低声道∶「小红,你说奇妙不奇妙?我们两个人,是一个人!」朱小红将周见抱得更紧,紧紧地贴在周见的身上。这时她反倒舒了一口气。她意料中的事已经发生了,在未曾发生时的紧张恐惧已然消失,她用娇媚销魂蚀骨的声音道∶「我┅┅我是你的人了!」第二天早上,朱小红在朝阳之下,粉颈低垂,坐在周儿的房间中,周见坐在她的身後。朱小红顿着足噘着嘴,道∶「你叫我今天,怎麽出去见人?」周见在她的粉头上低嗅着,道∶「怕什朱小红吸了一口气,点点头道∶「你准备怎麽样?」周见将朱小红搂在怀里道∶「将整个白马庄翻造过,所有的屋子顶,全用金子来盖,让阳光照在上面。几十里外都能瞧得见,而黄金屋顶之下,就住着绝世美人,我的朱小红!」周见的话,简直像是醇酒一样,令得朱小红醉一酡酡地,周见还想再说些什麽,只听得院子之中,传来了雷英的声音,叫道∶「贤侄!」周见略怔了一怔,朱小红羞得满脸通红,忙推开周见,道∶「你快出去,怎麽让他进来?」周见披好了外衣,走了出去,只见雷英背负着双手,站在假山前,周见来到了他的身後,他也不转过身来,只是低声道∶「怎麽样?」周见只是长长地嘘了一下,要他形容昨晚和朱小红的那一夜缠绵,他实在是不知从何说起,那正是甜蜜快乐得难以形容的回忆!雷英笑了起来,道∶「可是你别忘了,今天是我们下手的日子!」周见呆了一呆,一时之间他实是不知如何回答才好。「我已想好了,我去叫朱武到这里见你,等他来了,朱小红定会怕羞而逃开去,你便向他行礼,你根本不会武功,他早已看出来了,一定不加提防,你知道该如何下手的了?」雷英的话,周见全听了进去,他抬起头来,不禁又嘘了一声。雷英伸手,在他肩头上拍中最迷人的,但是以後一定还会碰到比她更迷人的女人,你要知道,留着命,有银子,就一定有快活,要当我这一行,就得将自寂当作是石头,不是人。」雷英的话说得太透彻了,他现在已经踏进了一个只有前进,没有退缩的不归路。雷英转身向外走去,周见又呆立了一回,才回到了屋中,朱小红已穿好了衣服,周见见了她,就呆了一呆,道∶「庄主要来了!」朱小红立时以双手掩住了脸,顿着足,道∶「我不见人,什麽人也不见!」周见微微笑着,道∶「好,那你就躲花房中别出来,我在外间见他!」朱小红红着脸,点了点头,周见捧住了她的脸孔,望了她好一会,深深地吻着她,朱小红依偎在周见的怀中,柔顺得像小绵羊一样。院子外,已有人声、马声和脚步声传了过来,朱小红转过身,躲到了帐後,又偷偷露出半边脸来,向周见笑了一笑。周见呆了片刻,才转身向外走去。白马金剑朱武一清早,就在大堂之上,接受各方宾客的祝贺,直到这时,他才有说有笑,来见他心目中认为最重要的人。雷英是陪着他一起来的,但是雷英却在门口站定了脚步,笑道∶「庄主,我看还是你一个人进去的好,我怕我那贤侄,会面皮薄,挂不住!当他走进来的时候,周见已经是衣冠楚楚,在等候他了,朱武当然不会留意到周见的袖子中,藏着那一柄锋利之极的七首。周见一见了朱武,心中也不禁十分紧张,那正好形成他一种尴尬的神色。朱武反倒笑了起来。朱武道∶「周公子,你这是怎麽一回事啊!」周见忙道∶「岳父大人在上,受小婿一礼!」他一面说,一面向他作下揖去。朱武笑得阖不拢口来,一见到周见行礼,「不必多礼,我┅┅」他一句话,才讲了一半,陡然之间,只觉得腹下一凉,周见手中的那一柄匕首,就在那一刹间,送进了他的小腹,直没至柄。朱武觉得小腹上一凉,已经知道出了意外,可是一时之间,他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他陡地向後退了一步,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小腹之上,插着一柄匕首,血顺着匕首的柄,在向下滴。周见的匕首刺了出去,心头吓得怦怦乱跳,他也立时後退了好几步,要扶住一张茶,才能站得稳身子。他刺出之际,因为力道极大整柄匕首,都已经送进了朱武的体内,可是朱武居然仍然站着,并不跌倒,那实在是使周见骇然之极!刹那之间,豆大的汗珠,自周见的面上沁出来,不住地向下淌着。朱武非但不跌倒,当他才一看到自己的小腹上插着一柄匕首之际,他曾痛苦周见一看到朱武挺直身子,不禁吓呆了,陡地发出一下驾呼声来。也就在他发出惊呼声之际,只见朱武双手扬起,十只手指发出格格的声响,身形耸动,眼看就要向周见扑了过来。而就在这时,只听得「碰」地一声响,整扇门都开了起来,雷英身形如风,疾闪了进来。雷英手起掌落,「啪」地一掌击在朱武的背後,朱武一张口,一大口鲜血,喷了周见一头一脸,雷英身形一转,手指疾出,又在刹那间,连点了朱武身上,四处死穴,朱武连身都未动,便自跌倒在地。雷英吸了一口气,一伸手,抓住了周见的手,向外便走,可是他们两人,只走了两步,只见朱小红已经从里面走了出来。朱小红是听到了外面的声响才走出来的,而且她一出来之後看到了外面的情形时,她陡地呆住了。而雷英一看到朱小红一走来,一抖手,「嗤嗤嗤」三声响,自他的衣袖之中射出了三支七寸来长,精光闪闪的尖梭来。那三柄尖梭,直射向朱小红,朱小红还是呆若木鹅也似地站着,全然不知回避,反倒是周见,陡地抽了一口凉气,发出一下极其怪异的声响来。这一切,全是同时间发生的事,周见的喉间,才一发出了那下奇异的声音,那三枚尖梭,已经齐齐射在朱小红的心口!朱小红的身子陡地向上一挺,指住了周见,口唇抖动,像是要想说什麽。但是,不论她想说的话是不是说的出口,周见都是听不到了,因为雷英一反身射出了那三枚尖梭,身子立时又向外掠去,他一直拉着周见的手,周见被拉去院子之中,雷英喘着气,道∶「快抹去脸上的血!」周见的整个人都像是麻木了,起先是由於过度的恐惧,因为他未曾一下子就刺死朱武,接着,是朱小红死在雷英之手,使他感到极度震惊,这时,他就像是一个木头人一样,雷英叫他抹去脸上的血,他就举起袖子来,在脸上一阵乱抹。雷英一到了院子中,身形便向上拔起,直掠出了围墙,幸而没有人看到,雷英拉着周见,直来到了白马庄的围墙旁,才略停了一停,接着,身子拔起,出了围墙,攀过了墙外的阔沟,一口气间又向前奔出了六、七哩,才停了下来。雷英道∶「这一次,我们两人都露了脸,非逃出五百里去不可,快走!」周见拔脚向前奔去,两个人又奔出了十来哩才停了下来,只听得大路之上,传来了一阵急骤的马蹄声,他们连忙在草丛中伏了下来,眼见大路上,十几骑疾驰而过,马上的人,全是满脸怒容,两人都看得很清楚,驰在最前面的一个,正是朱武的大弟子。毫无疑问,那是白马庄中的事已然发作了。他们两人转过身,在野草中间窜去,只拣小路乱走,一听到有人声,便立时伏了下来。他们一直走到了黑夜,来到了大河边上,算算这一日,少说也走出了七、八十里,白马庄中派出来追赶的人虽然多,他们也逃过去了。雷英到了河边,沿河而上,又走出了里道∶「我究竟老了,干了一辈子,从来也未曾像这次这样狼狈过!」周见望着河水,一抬脚,将一块石块,踢进了河中,道∶「这还算是狼狈?能够逃得出来,已经不容易,而且这单买卖,收入如此之多!」雷英摇着头,道∶「这的确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杀一个人而得到那麽多报酬,但这也是我最後一次杀人了。」周见本来是望着河水的,可是一听见雷英那样说,他陡地转过了头来,道∶「你说什麽?」雷英的胖脸之上全是汗,他一面伸手抹汗,一面道∶「我收山了!」周见像是胸口忽然被人打了一拳一样,直跳了起来,为了金银而杀人,那是周见以前想也未曾想到过的事,但是也是如今他正尝到无穷乐趣的事,雷英忽然说要收山了,那麽,也就是说,他的一切要结束了?虽然这时,在他的腰际之中,还有着许多银票,但是他已经学会了将银子当水一样的花用,那些银两,绝不够他花上一年半载!周见的心中,陡然一动,低声道∶「雷大爷,你难道不想要金银了吗?」雷英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道∶「这二、三十年来,我积下的金银,我下半辈子,由我怎麽花,也是花不完的,而且,杀了朱武後,我们还有许多可以收!」周见的心跳得很剧烈,他还想问雷英,他那麽多金银,是放在什麽地方,然而一转念间,他却没有问出口,那是万不可能说出口的,雷英是何等聪明之人,一问出口,他就有提防了!而周见最清楚的一点便是,只要雷所以,周见没有再说什麽只是低着头不出声,雷英向前眺望了一阵,缓缓说道∶「白马庄的人追不上了我们了,走,我们去和那几个 面人收银子去!」雷英向前走去,周见跟在他的後面,逆河而上,这一次,不必再走得那麽急骤慌张了。他们在河堤上走着,可以看得相当远。走出了三、五里,只见前面,有一点火光,在不断闪耀着,像一个人在不断挥舞着火把,雷英笑道∶「他们倒守信用。」两人再向前走去,渐渐地,那点火光看得更清楚了,等到来得更进时,还可以看到黑暗中,站着三个人,正中的那个,挥着火把,从身形上来看,正是那晚突然在客店中出现的三个 面人。雷英的脚步慢了下来,那三个人显然也已发现了他们,齐走了上来。到了近前,雷英站定了身子,道∶「你们已听得消息了?」自雷英的口气听来,他就像是做了一件十分得意的事一样,那三个 面人中的一个笑道∶「不错,白马庄中,天翻在覆,你干得真不错。」雷英得意地笑了起来,道∶「馀数呢?」那三人笑了几声,道∶「那还少得了麽?请跟我们来,数字太巨,不便随身掳带!」雷英点了点头,像是对那三人的话表示十分满意,那三人已转过身去,持着火把的 面人,顺手一挥,将那火天色十分阴暗,雷英和周见两人,离那三个 面人并不远,可是也只能见到三个隐隐约约的人影而已。不一会,前後五人都上了大堤,只见河边有一艘船停着,那船不过三十来尺长,但却有一个极高的舱房,船头上也站着一个人。那站在船头上的人,一看身形,就知道是那天晚上。曾在客店出现过,将金刚钻及金子给了雷英的那个老者,那三个 面人来到船上站定,道∶「各位请上船!」船凭一根铁索系着,离岸也有一丈五尺,并没有跳板,那 面人话才出口,雷英已然道∶「不必了,我们又不是套交情,做朋友,你们将银票搬上来吧!」那三个 面人,像是想不到雷英会拒绝,那一起呆了一呆。但是那一呆,只是极短时间的事,他们┅┅「好!」随着那一声「好」字,只见他们三人,身形卷起,宛若鹰隼,突拔起了丈许高下,在半空之中,身形微斜,直向那船上投去。三人落在甲板上,那船轻轻的晃动了一下,原来站在甲板上的那老者,迎了上来,四人像是讲了两句话,但是在堤上的周见和雷英两人,却完全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麽,只见那三个 面人,走进了船中。这时,周见的心中,不免有点紧张。他望见那三个人,走进了船舱之中,不一会,其中两个,抬着一口箱子,又来到周见略呆了呆,低声道∶「雷大爷,他们会不会不安着好心?」周见望着雷英,想看看雷英对自己的话,有什麽反应,但是雷英却只是「哈哈」一笑。周见没有再说什麽,只是打横跨出了两步,将身子移得更近河边。他预料可能会有点意外发生,而他知道,一有意外发生的话。雷英有一身武功,他却没有,他可以逃走的唯一方法,就是逃进河里逃生!这时,那三个 面人之中,两个提着着箱子,一个举着一支曾点燃的火把,已一起往上提。举着火把的那个道∶「银票准备不周,是以备了红货,代折银两。」雷英笑道∶「都是一样的!」那持火把的自怀中取出了火摺子晃着,点着了火把,闪耀的火光,令得三个人的身形,在堤上摇晃不定,看来更是诡异,周见心中怦怦跳着,他又向着河边移动了两步。也就在那时,只见另外两个 面人,已俯身打开了箱盖来,那持着火把的,将火把向箱子上一凑,只听得雷英发出了啊地一声。突然看到那手持火把的 面人,陡地一扬手,把熊熊燃烧着的火把,突然向雷英的面上扬去。火头一接近雷英的面,雷出!只听得「叭叭」两声响,那两个 面人,发出了两下惨叫,口中鲜血直喷,身子向後僵倒。雷英两掌便击倒了两个 面人,那持火把的手向前一送,火把仍然疾送向雷英的面门,雷英翻手一抓,抓住了那人的手腕,举脚便踢,「碰」地一声响,正踢中那 面人的胸口。只听得那 面人发出了一下撕心裂肝的惨叫声来,身子向後倒去。可是,雷英在向他一脚踢出之际,是抓住了他的手腕的,雷英那一脚的力道真是大得可以,那 面人的身子马上向後倒去,一条手臂,却在肩臂弯处,被雷英硬生生地拉了下来。雷英手中握着断臂,血如暴雨,那断臂的手中,还握着火把,在火光的照映之下,周见看得十分清楚,雷英的面上,两次为烈火所烧,已经烧成了焦糊片,看来不成人形了!周见那时侯,只觉得双腿发软,他虽然曾杀了不少人,可是,这样的情形,他还是第一次看见的!在甲板上的那 面老者,这时也陡地发出了一下怪叫声,双臂一振,身子疾拔而起,只一眨眼间,便已然上了堤。那时,雷英已经将手中的断臂抛去,只听得他以难听之极的声音叫道∶「好,好,你们竟过桥抽板!」那老者一落到堤上,便冷冷地道∶「雷英,朱武一死,江湖上怎肯干休,我们不能有把柄落在你手里!」直到这时侯,周见才陡地想起来。便待何时!雷英已受了重伤。如果他不是那 面老者的敌手,他的动作何等灵敏,一想到这一点,立时後退了一步,他已然站在堤边了!这时候,只要他再後退一步的话,他就可以顺着河堤的斜坡,疾滑下去,跌进河水之中了!可是,也就在那一刹间,他改变了主意!他在想,万一雷英打赢了呢?要是雷英打赢了那老者的话,那麽,自己便可以趁机向雷英下手了,甚至可以逼他讲出他将金银珍宝,藏在什麽地方!一念及此,周见心头怦怦乱跳,两只脚如同在堤上生了根一样,再也不肯移退半步!而也就在周见意念开转之际,雷英和那老者已交上手,雷英疾扑向前,掌风呼啸,双掌还未击中那老者,强劲无比的掌风,已将那老者 面黑巾,「呼」地卷走。周见才看到那老者瘦得出奇,肤色如蚀,身子又高又勾,长得甚是特异。电光石火之间,只听得「碰碰」两下掌声,两人四掌相交,只见那老者的身子,腾腾向後,连退了三步,每退出一步,在路上,都留下一个很深的脚印,简直如同一个小碗一样,被脚踏起来的泥块,溅得老远,有一块打在周见的身上,周见就像是被打了一拳一样。而雷英在双掌一交之後,却是不过轻轻晃了一下,紧接着,又是一下狂吼,整个人再度向那老者扑去。周见在一旁看得分明,雷英再度向前扑去,卷起了一股劲风,那老者发出了一下怪叫声,身形向外直飘了开去。雷英那时,分明是什麽也看不到的了,可是他的身法仍快绝,而那老者退得急,难免荡起一股劲风来,雷英疾向前追去时,竟是直扑向那老者的身子,两人的身形,迅即接近,又是「碰碰碰碰」四下响声,眼看是又对了四掌。接着,两人的身形,就在堤上,兔起 落,看得周见眼花撩乱。到了这时候,周见已经完全定下神来了!他疾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了那两个人旁来,就被雷英双掌击中,倒在地上昏死过去的那两个 面人身边,只俯身在其中一个手中,抽出一柄极其锋利的短刀来。他转过身来,雷英和那老者,还在激战,那老者发出一连串的怪叫声,雷英身形矫健,看来已占了上风。周见来到了那只箱子之旁,阖上了箱盖,将箱子移开了十来尺。也就在这时,他陡地听到了「噗」地一声响,他立时抬起头来,只见那老者的身子,直飞上了半空,自他的口中,喷出了一股血泉来。而雷英也伏在堤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而老者的身子,在半空中挣扎着,终於「扑通」一声,跌进了河中,不一会儿後,便已看不见了!周见屏住了气息,一声也不出,雷英的胖身躯晃动着,勉力地向前跨出了两步,道∶「周见,你在吗?」雷英一听到了周见的声音,便急速地喘起气来,道∶「那箱珠宝呢?」周见看到雷英抬起了头,他的脸上。仍然焦糊一片,除了他开口讲话时,可以看到他在开阖之外,根本连五官都不清楚了。他被烧伤得如此之甚,但是一开口,不问别的,还是只问那箱珠宝,在周见听来,果真有一种极其滑稽的感觉,几乎忍不住笑出声来。但是周见却没有笑,他只是道∶「还在!」他一面说着,一面向前走了几步,同时,将手中短刀的刀尖,向定了雷英,他是在试验,雷英是不是真的什麽也看不到了。雷英听说珠宝还在,他口喘着气,道∶「我还是中了他们的暗算,不过,他们四个,一个也没拣了便宜,是不是?」雷英说话之际,周见又向前走了几步,他不敢再走得更近,在雷英面前两三尺处站定,仍然向前伸着刀尖,雷英又道∶「这一箱珠宝,非同小可,你┅┅快快扶我上船,带着珠宝!」周见缓缓地吸了一口气,然後道∶「雷大爷,你双眼失明,我又不会变卖珠宝┅┅」雷英「呸」地一声,道∶「你哪里来这许多废话,我在大同有银号,银号窖里藏着用不尽的金银,为何要变卖珠宝为生?」周见再向前走出一步,这时,他手中短刀的刀尖,离雷英的咽喉,只不过周见忽然道∶「雷爷,你可还记得,我是一定要杀死你的吗?」周见才讲到这里时,只见雷英陡地扬起手来,周见大吃了一惊,突然之间,手中的短刀,向前一送,「飕」地便剌进了雷英的咽喉!周见送出的那一刀,恰好剌进了雷英的要害,在雷英的咽喉之中,发出了一下极其古怪的「咯」的一声响来。然而,也就在那一刹那间,周见只觉得胸前,似乎有什麽东西,碰了一下。周见也不及将刀拔了出来,连忙低头看去,只见雷英的右手,不知在什麽时候,已紧紧贴着自己的心口!周见的这一惊,实是非同小可,失声叫道∶「你┅┅」他只叫了一个字,口张开处,大口的鲜血,自他的口中,像是倒水一样,疾倒了出来!周见根本不谙武功,他不知道,雷英在临死之前,一掌按在他的心口,已将他的经脉震断,他是万万活不成了,他还在想∶不要紧,我没有受什麽伤,我还可以起身来的呢。然而,就在他那样想的时候,他的视线已经渐渐模糊了,在他眼前,雷英张大了口,像是在渐渐地扩大,扩大,变成了一个其大无此,血红色的大洞之中,打着转。周见的眼前,是一片血红,在那片血红中,他像是看到了他当马时睡的乾草 ,也像是见到了玉香院中,那许多美貌姑娘洁白晶莹的玉体,他像见到了朱小红发出的呻吟声。他彷佛看到的东西,越来越体,有飞舞的银票,有各种各样的珠宝。他还见到了雷英的胖脸,见到了闪亮的刀身,见到了朱武在小腹中了一刀之後的古怪神情。他也见到了雪白的美女晶莹的胸脯,映着肤光的玉脚┅┅这一切的景像都在迅速地扩大着,周见的鼻息逐渐转弱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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