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艳阳天。阳光透过那层薄薄的窗纸照进来,照在她光滑得如同缎子般的皮肤上。水的温度恰好比阳光暖一点,她懒洋洋地躺在水里,将一双纤秀的脚高高地跷在盆上,让脚心去接受阳光的轻抚——轻轻得就像是情人的手。她心里觉得愉快极了。经过了半个多月奔驰之后,世上还有什么比洗个热水澡更令人愉快的事情呢?她整个人都似已溶化在水里,只是半睁着眼睛,欣赏着自己的一双脚。这双脚爬过山、涉过水,在灼热得有如热锅般的沙漠上走过三天三夜,也曾在寒冬中横渡过千里冰封的江河。这双脚踢死过三只饿狼、一只山猫,踩死过无数条毒蛇,还曾将盘踞祁连山多年的大盗「满天云」一脚踢下万丈绝崖。但现在这双脚看来仍是那么纤巧、那么秀气,连一个疤都找不出来;就算是足迹从未出过闺房的千金小姐,也未必会有这么完美的一双脚。她心里觉得满意极了。炉子上还烧着水,她又加了些热水在盆里;水虽然已够热,但她还要再热些,她喜欢这种「热」的刺激。她喜欢各式各样的刺激。她喜欢骑最快的马,爬最高的山,吃最辣的菜,喝最烈的酒,玩最利的刀,杀最狠的人!别人常说:「刺激最容易令人衰老。」但这句话在她身上并没有见效,她的胸还是挺得很,腰还是细得很,小腹还是很平坦,一双修长的腿也还是很紧实圆润,全身上下的皮肤绝没有丝毫皱纹。她的眼睛还是很明亮,笑起来还是很令人心动。见到他的人,谁也不相信她已是三十二岁的女人。这三十三年来,风四娘的确没有虐待过自己;她懂得在什么样的场合中穿什么样的衣服,懂得对什么样的人说什么样的话,懂得吃什么样的菜时喝什么样的酒,也懂得用什么样的招式杀什么样的人!她懂得生活,也懂得享受。像她这样的人,世上并不多,有人羡慕她,有人妒忌她,她自己对自己也几乎完全满意了;只除了一样事——那就是寂寞。无论什么样的刺激也填不满这份寂寞。现在,连最后一丝疲劳也消失在水里了,她这才用一块雪白的丝巾,洗擦自己的身子。柔滑的丝巾磨擦到皮肤时,总会令人感觉到一种说不出来的愉快,但她却不知多么希望这是一双男人的手。她所喜欢的男人的手!无论多么柔软的丝巾,也比不上一双情人的手,世上永远没有任何一样事能代替情人的手!她痴痴地望着自己光滑、晶莹,几乎毫无瑕疵的胴体,心里忽然升起了一阵说不出的忧郁……突然,窗子、门、木板墙壁,同时被撞破了七八个洞,每个洞里都有个脑袋伸了出来,每张脸上都有双贪婪的眼睛。有人在格格地怪笑着,有人已看得眼睛发直,连笑都笑不出来;大多数男人在看到赤裸裸的美女时,都会变得像条狗——饿狗!窗子上的那个洞位置最好,距离最近,看得最清楚。这人满脸横肉,头上还长着个大肉瘤,看来就像是有两个头叠在一起似的,那模样实在令人作呕。其余的人也并不比这人好看多少。就算是个男人在洗澡时,突然见到这许多人闯进来,只怕也要被吓得半死。但风四娘却连脸色都没有变,舒舒服服地半躺半坐在盆里,还把原本翘在盆边的一双玉白纤足伸出盆外,光洁晶莹的小腿更加闲适地交迭在一起,轻轻晃动着。白嫩滑润的美腿带着曼妙的曲线,晃得每一个探进头来的粗野汉子呼吸粗重,眼泛血丝。风四娘依旧用那块丝巾轻轻地洗着自己的手。她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起来,只是凝注着自己春葱般的手指,慢慢地将这双手洗干净了,才淡淡地笑了笑,道:「各位难道从来没有看过女人洗澡吗?」七八个人同时大笑了起来,一个满脸青春痘的小伙子眼睛瞪得最大,笑得最起劲,抢着大声笑道:「我不但看过女人洗澡,替女人洗澡更是我的拿手本事,你要不要我替你擦擦背,包你满意。」风四娘也笑了,媚笑着道:「我背上正痒得很呢!你既然愿意,就快进来吧!」小伙子的眼睛已眯成了一条线,大笑着「砰」的打开了窗子,就想跳进来,但身刚跳起,已被那长着肉瘤的大汉一把拉住;小伙子脸上的笑容立刻僵住了,铁青着脸,瞪着那大汉道:「解老二,你已经有好几个老婆了,何必再跟我抢这趟生意?」解老二没等他把话说完,反手一巴掌,将他整个人都打得飞了出去。风四娘嫣然道:「你擦背若也像打人这么重,我可受不了。」解老二瞪着她,目光忽然变得又阴又毒,就像是一条蛇,他的声音却比响尾蛇还难听,一字字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风四娘道:「我若不知道,怎么会来的。」她又笑了笑,才接着道:「这里是乱石山,又叫做强盗山,因为住在山上的人都是强盗,就连这小客栈的老板看来虽很老实,其实也是强盗。」解老二厉声道:「你既然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居然还敢来?」风四娘道:「我又不是来惹你们的,只不过想来洗个澡而已,有什么关系呢?」解老二狞笑道:「你什么地方不好洗,偏偏要到这里来洗?」风四娘眼波流动,柔声道:「也许我就喜欢强盗看我洗澡呢,这岂非很刺激?」解老二突然又反手一掌,拍在窗台上,成块的木头竟被他一掌拍得粉碎,显见铁砂掌的功夫已练得不差了。风四娘似乎根本没瞧见,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喃喃道:「幸好我没叫这人来替我擦背,粗手粗脚的——」解老二怒喝道:「光棍眼里不揉沙子,你究竟是为什么来的?还不老实说出来?」风四娘又笑了笑,道:「你倒真没有猜错,我千里迢迢赶到达里来,自然不会只为了要洗个澡。」解老二目光闪动,道:「是不是有人派你来刺探这里的消息?」风四娘道:「那倒没有,我只不过想来看个老朋友而已。」解老二道:「但这里并没有你的朋友!」风四娘笑道:「你怎么知道没有?难道我就不能跟强盗交朋友?说不定我也是强盗呢!」解老二脸色变了变,道:「你的朋友是谁?」风四娘悠然道:「我也很久没见过他了,听说他这些年混得很不错,已为了关中群盗的老大哥,不知你认不认得他?」解老二脸色又变了变,道,「关中黑道上的朋友有十三帮,每帮都有个老大哥,不知你说的是谁?」风四娘淡淡道:「他好像当了你们十三帮强盗的总瓢把子。」解老二愣住了,愣了半天,突然又大笑起来,指着风四娘笑道:「就凭你这女人,也配跟我们的总瓢把子交朋友?」风四娘嫣然道:「我为什么不能跟他交朋友?你可知道我是谁么?」解老二的笑声停住了,眼睛在风四娘身上打了几个转,冷冷地道,「你是谁?你难道还会是风四娘那女妖怪不成?」风四娘没有回答这句话,却反问道:「你是不是『两头蛇』解不得?」解老二脸上露出得意之色,狞笑道:「不错,无论谁见到我这两头蛇都得死,谁也解不得!」风四娘道,「你既然是两头蛇,我就只好是风四娘了。」两头蛇的头像突然裂开了,裂成了四五个。坐在洗澡盆里的,这赤条条的女人就是名满天下的风四娘?就是人人见着都头疼的女妖怪?他简真不能相信,却又不敢不信。他的脚已开始往后退,别人自然退得更快。突然听到风四娘一声轻叱道:「站住!」等别人真的全部站住了,她脸上才又露出一丝微笑,笑得仍是那么温柔、那么迷人。她柔声地笑道:「你们偷看了女人洗澡,难道就想这样随随便便地走了吗?」两头蛇道:「你——你想怎样?」他声音虽已有些发抖,但眼睛还是瞪得很大,根本不舍得从风四娘半露在水外的诱人身子上移开。尤其是看到风四娘胸前一半在水下一半在水面上的高耸雪峰时,他的胆子突然又壮了,冷笑道:「你难道还想让我们看得更清楚些不成?」风四娘笑道:「哦——原来你是欺负我没穿衣服,不敢跳起来追你们?」有意无意间,她坐直了身子,饱满高耸的乳峰几乎完全露出水面,晶莹的水珠在娇嫩如脂的肌肤上纷纷滑落,又引来原本内心惶恐不安的群贼们一阵吸气声。满眼都是春色,两头蛇心里也安定了许多,他怪笑道:「不错,除非你洗澡时也带着家伙,坐在洗澡盆里也能杀人。要不然……」他又狠狠盯了几眼风四娘尚在微微颤抖的胸前美景,淫笑道「你就得光着身子出来杀人。不知道是压死呢还是夹死?」听了他放肆言语,风四娘叹了口气,抬起了手道:「你们看,我这双手像是杀人的手吗?」这双手十指纤纤,柔若无骨,就像是兰花。两头蛇道:「不像。」风四娘道:「我看不出像,奇怪的是,有时它偏偏会杀人!」她两双手轻轻一拂,指缝间突然飞出十余道银光。接着,就是一连串的惨呼。在看在场的众强盗,每个人的双眼上都各插了一根银针,而且针扎得极深,入眼逾寸。唯独两头蛇确实比别人身手高明了不少,他反应最快,见银光射出就慌忙翻身倒地,几乎把地面砸出一个大坑。饶是如此,他还是有一只眼被银针射中,只是入肉不深。屋中一片惨叫声,七八个强盗捂着头在地上满地打滚。两头蛇忍着疼咬牙拔出了眼中的银针,身形后退到墙上的大洞前。见到他居然只受了轻伤,风娘颇感意外,「咦,你这两头蛇倒也不简单。」她轻轻伸出玉手,夺命的寒芒似乎马上又要出手。两头蛇见状面露惊恐,他大叫道「快来人!」紧跟着,又有七八个人冲进了房中。这也很出乎风四娘的意料,她仔细看去,这次来的这些人不同于之前的山贼,动作矫捷,身手利落,显然不是寻常毛贼。特别是这些人每人都头戴着一顶斗笠,把面孔全都隐藏在斗笠之下。风四娘艺高人胆大,虽觉奇怪,倒也没太放在心上。她微笑道「偷看女人洗澡,会长『针眼』的。刚惩罚了几个,又来了新的。」话音未落,玉手轻扬,又是十几道银光飞出。可是这一次银针飞到这些来人的眼前,却都集体失去了准头,嗖嗖全都扎到了他们头戴的斗笠里。风四娘就是一惊,但很快明白过来,想来这些人的斗笠中必然有磁石一类,将飞针尽数吸住。她柳眉微颦,虽然身在一盆热水中,却不禁身上感到了寒意。这些人显然有备而来,对她的出手也很是熟悉,必定是有所图谋。「你们究竟是什么人?」风四娘冷冷问道,「恐怕不是专程来偷看我洗澡的吧!」这时两头蛇又从后面走了过来,他一只眼中鲜血淋漓,瞪大了另一只眼,表情狰狞道「我们就是来看你女妖怪洗澡的。不仅要看,还要看到底!」他喊道「动手!」头戴斗笠的来人们齐刷刷从腰间结下一条长索,黑黝黝也看不清长索究竟是何材质,长索的一头却是寒光闪闪的三爪钢勾。这些人同时出手,「夺—夺—夺」,钢勾同时钉入木盆的外壁。风娘心底一翻,暗叫不好,可不等她有所反应,这些人又同时发力,只听「咔嚓、哗啦」之声,木盆被抓得四分五裂,一盆水也全洒在了地上。电光火石间,风四娘无暇他顾,只能将手中擦洗身子的丝巾飞快系在下体,身体的其他地方则无寸缕遮掩。不过风四娘到底是风四娘,虽然心里也有些没底,可绝美的容颜上没有带出一丝慌乱之意,更没有畏缩身体做无用的遮掩。相反,她落落大方地赤身站在一群男人中间,就像穿着华丽衣裙一般,娇颜上浅笑嫣然,甚至放松地轻甩湿漉漉的长发,边用手缓缓拧着头发上的水珠边柔声道「既然你们想看,就看个够吧。」美人玉体裸呈,在场的众人也都一时呆住了,一顶顶斗笠下传来极力压制的变得粗重的喘气声,风四娘知道,他们的目光,肯定都死死盯在自己身子上曼妙凸起的所在。的确,风四娘是江湖上有名的美人,可这些人之前也无法想象到,她赤裸裸的身子竟然美艳到令人无法自持。只是俏生生站立在他们中间的风四娘,玉体修长高挑又不失丰腴,一身如雪似玉的肌肤细嫩地仿佛吹弹可破。以她三十出头的年纪,身子自然成熟到了极点,有着二八佳人难以企及的风韵诱惑,偏偏又没有丝毫的衰老松弛。她身前两座雪峰,是那么的高耸丰满,更为难得是没有丝毫下垂,骄傲地挺立在胸前,那玉峰的顶端两个诱人的凸起有着与她年龄绝不相称的粉嫩。在怒凸雪峰之下,佳人纤腰盈盈,仅堪一握,可是常年习武,又让风四娘的腰肢并非弱不禁风,而是充满了柔韧的劲道。虽然她的腰下系着一方丝巾,可那丝巾长不过尺余,只能堪堪遮住脐下方寸之地,她浑圆丰翘的雪臀几乎完全裸露在外,背臀处的曲线起伏美得令人窒息。加之丝巾本就轻薄,又是湿透的,此时紧紧贴附在风四娘的肌肤上,根本难以起到遮羞的效果。隔着那层丝巾,也隐约能看到风四娘双腿之间最隐秘处黝黑密林,甚至是那处微微凸起的形状在这些男人的眼下也无从掩藏。可以说,这样一方丝巾,反而让风四娘的身子更加旖旎诱人。丝巾之下,两条修长笔直的美腿带着绝妙的曲线,丰腴而不露肉,紧致却不显骨,实在是人间罕见的美艳。一个如此诱人的赤裸美女站在眼前,可以任意观赏至美的春色,两头蛇和这些斗笠怪人不知修了多少辈的艳福。风四娘心里把这些人的祖宗八代都要骂化了,可面上的笑容却愈发娇艳,她甚至轻摆腰肢,让自己曼妙的身材曲线更加夺人心魄。风四娘江湖阅历十分丰富,她深知这时唯有保持镇定才有机会扳回不利的局面,因此她也不得不故意让这些人的眼睛享受到更多的艳福。只是她心里恨恨地想着一会脱困后如何收拾这些人,挖眼、割舌,一定要好生出气。心底越恨,风四娘笑得却越甜,她轻声道「如今我的身子也被你们看光了,下面又要如何呢?」可是就在笑得最甜,语声最柔的时候,她突然眼露寒光,玉白的身子向前疾扑,一双玉掌伸向离她最紧的两个斗笠怪人。她打定主意,先出手制住这两个,再用他们做武器打倒其他几个。谁料想,这些斗笠怪人虽然刚才被色迷了眼,可反应一点都不满,这两个离她近的眼见不妙,急忙向后躲避,而其他几个人则急忙甩出了手中的长索,只是这一次他们甩出的是长索没有钢爪的一端。这些人显然在长索上下过苦功夫而且配合默契,风四娘的手掌刚刚摸到两个人的衣角,两根长索已然灵活地缠上了她的手臂。风四娘忙抖手挣脱,可马上又有两根缠了上来,紧跟着腿上也被几根长索缠住,一时无法挣脱,竟被这些人捆住了身子。风四娘急忙运内力想挣断长索,可这些长索不知道什么材质,极其强韧,以她的武功也毫无办法。风四娘的心沉入了谷底,自己赤裸着身子被这些人捆住,下面会发生什么,任谁都能想到。风四娘江湖人称女妖怪,素以豪放大胆闻名,可真到了这般境地,她又焉能不怕?不过她还是在心底反复告诫自己「风四娘,你一定要冷静。」见她手脚都被缚住,双头蛇走到她的身前,嘿嘿淫笑道「风女侠,你说下面我们要做什么?」一边说着,一边用贪婪地目光在风四娘完美的身子上扫视,口水都几乎滴落到她的雪峰上。风四娘强迫自己做出毫不惊慌的样子,依旧娇笑道「干嘛要这样?想要帮我擦背的话正求之不得呢!快把绳子松开,这样还怎么擦!」「这样擦!」双头蛇狞笑了一声猛地探出了手掌。「啊!不要!」风四娘终于忍不住惊呼出声,原来双头蛇已经一把捏住了她一只丰盈弹手的玉乳。妙物入手,双头蛇才知道掌中的雪峰有着怎样妙不可言的手感。滑腻柔软却又弹性十足,尤其是惊人的尺寸,他的手并不小,可也无法将风四娘的一座豪乳尽数容纳掌中。他淫性大发,手上也更加用力,粗鲁地揉捏把玩着四娘的玉乳雪峰,还不时用指尖拨弄娇小的峰顶红豆。风四娘此刻心如死灰,她心里清楚,自己这一番势必难逃失身给这个根本在自己眼中不入流的毛贼的厄运了。纵使她这个江湖上人人头疼的女妖怪,经历过无数风浪,这时也忍不住眼角流下两行清泪。身体被粗暴玩弄的疼痛远不及心理上的痛楚,这个并不不介意被人看到赤裸身子的「女妖怪」却有着自己心底的秘密。双头蛇自然是乐得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他一只手继续不离开风四娘的酥胸,另一只手则猴急地向四娘的腰下探去,一把就将那块丝巾扯了下来。就在风四娘紧闭双眼完全绝望之际,却听到房中刷刷几声轻响,几点带着热意的汁水溅到自己的身上,紧接着听到咕咚咕咚的数声。风四娘忙睁开美目,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之间方才还恶魔一般的双头蛇此刻已经变成了没头蛇,尸首两分倒在地上,而那几个斗笠怪人也全都人头落地。再看屋中,凭空多了一个人,一个穿着件很长的黑披风,个头却很矮的人,但任何人都不会认为他是矮子,因为他看来全身都充满了一股劲,一股慑人之力!见到此人,风四娘几乎要高兴的跳起来「花平!你小子终于来了!你要不来我险些……」看她的样子,似乎已经把刚才几乎要被人强奸的事都忘记了。花平此时紧闭双眼,似乎不敢看风四娘一丝不挂的身子。他低声道:「你出关六七年,大家都觉得很太平,你为什么又回来了呢?」风四娘此刻已经变回了曾经的那个风四娘,她格格笑道:「因为我想你。」花平的嘴又闭上了。风四娘道:「你不相信我想你?我若不想你,为什么来找你?」花平又在叹气。风四娘道:「你为什么要叹气?你以为我来找你一定没有好事?一个人发达了,连老朋友的面都不想见了么?」花平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你穿上衣裳我们再说话。」风四娘道:「我已经穿上衣服了,你睁开眼吧。」花平睁开双眼,却看到依然赤裸得如同婴儿般的风四娘,他的脸就像是突然又白了一倍。风四娘格格笑道:「刚才那些人存心要占我的便宜,结果都死掉了。你存心不想看,我倒反而偏要你瞧瞧。」花平又闭上了嘴。风四娘接着道:「听说你前些年杀了『太原一剑』高飞,是吗?」花平道:「嗯。」风四娘道:「听说『太行双刀』丁家兄弟也是败在你刀下的,是吗?」花平道:「嗯。」他非但不敢看风四娘,甚至不愿多说一个字。风四娘笑道:「高飞和丁家兄弟都是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你居然能将他们杀了,可见你的刀法己越来越快了。」花平这次连一个字都不说了。风四娘道:「我这次入关,为的就是要看看你的快刀!」她嫣然道:「你也用不着紧张,我不是来找你比剑的,因为我既不愿死在你的刀下,也舍不得杀你。」花平的脸色过了很久才复原,冷冷道:「那你就不必看了。」风四娘道:「为什么?」花平道:「因为我的刀只是用来杀人的,不是给人看的!」风四娘眼波流动,带着笑道:「我若偏偏要看呢?」花平沉默了很久,突然道:「好,你就看吧!」花平的话虽说得很慢,但一共才不过说了五个字。无论谁说五个字,都用不了很久,可是等他这五个字说完,他的刀已出鞘,又入鞘。刀光一闪间,摆在门口的一张木板凳已被劈成两半了。花平的快刀果然惊人。风四娘却又吃吃地笑了起来,摇着头笑道:「我想看的是你杀人的刀法,不是劈柴的刀法。在老朋友面前,你又何苦还要藏私呢?」花平道:「藏私?」风四娘道:「你的刀法虽然是左右开弓,出手双飞,但江湖中谁不知道你用的是左手刀?你的左手至少比右手快一倍。」花平脸色又变了变,沉默了很人才沉声道:「你一定要看我的左手刀?」风四娘道:「看定了。」花平苦苦叹了口气,道:「好,你看吧!」突然用力扯下了身上的披风!风四娘正在笑,笑声突然僵住,再也笑不出来。以「左手神刀」名动江湖,号称中原第一快刀的花平,他一条左臂竟已被人齐肩砍断了。过了很久,风四娘长长吐出了口气,惊叹道:「这一一这难道是被人砍断的?」花平道,「嗯。」风四娘道:「对方用的是剑?还是斧?」花平道:「是刀!」风四娘动容道:「刀?还有谁的刀比你更快?」花平闭上眼道:「只有一个人!」他的神色虽然凄凉,但并没有悲愤不平之意,显然对这人的刀法已口服心服,觉得自己伤在这人的刀下并不冤枉似的。风四娘忍不住问:「这人是谁?」花平目光遥注着远方,一字字道:「萧十一郎!」萧十一郎!这四个字说出来,风四娘面上立刻就起了一种极奇异的变化,也分不出究竟是愤怒?是欢喜?还是悲伤?花平喃喃道:「萧十一郎,萧十一郎!……你还该认得他的。」风四娘慢慢地点了点头,道:「不错,我认得他……我当然认得他!」花平的目光自远方收回,凝注着她的眼睛,道:「你想不想找他?」花平叹了口气,道:「你迟早总是要找他的。」风四娘怒道:「放你的屁。」花平道:「其实用不着骗我,我早知道你这次入关是为了要做一件事。」风四娘瞪眼道:「谁说的?」花平道:「我虽不知道你要做的是什么事,但却知道那必定是一件大事。你生怕自己一个人的力量不够,想找个帮手。」他很凄凉地笑了,接道:「所以你才会来找我,只可惜你找错人了。」风四娘冷笑道:「就算你猜得不错,我还是可以去找别人,为什么一定要找萧十一郎?武林中的高手难道都死光了吗?」花平道:「但除了他之外,还有谁能帮你的忙?」风四娘就这样赤裸裸地跳了起来,大声道:「谁说没有?我现在就去找个人给你瞧瞧。」花平的眼睛立刻又闭上了,缓缓道:「你想去找谁?莫非是飞大夫?」她眼睛放着光,道:「飞大夫有哪点比不上萧十一郎?他不但轻功绝高,指上的那份功夫,十个萧十一郎加起来只怕也比不上。」风四娘走了,去找飞大夫了,花平却还留在房中。片刻后,却从房顶中飘身跳下一人。看样子,此人竟是一直藏身在房顶之上,可以风四娘的武功,居然一直没有觉察到他的存在。此人武功虽高,可外表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中年生意人。花平显然知道他的存在,对他的出现并没有显出任何意外。「你想看的都看到了?」花平冷冷问道。此人微笑道「四娘果真是人间绝色。无论相貌身材还是脾气性情,俱都深符我心。」花平哼了一声道「那你还不趁刚才下手。以她的武功又怎敌得了你?偏要搞出这么多事来。」中年生意人仿佛仍在回味之前的一幕「你又怎懂当中的情趣?如猫戏鼠,需得三擒三纵方得其中滋味。风四娘虽然一定会在我的胯下承欢,可我又怎舍得一口吞下。」花平转身离开,头也不回道「我不管你几擒几纵,总之答应你的事已经做到。」说罢径直离去。只留下中年生意人还站在原地,似乎还在回想风娘那一身如玉似锦的肌肤。(二)已经等了快一个时辰了,那位出色的女人还没有来。屠啸天喝了杯酒,摇着头道:「这女人的架子倒还真不小。」独臂鹰王也摇着头笑道:「你这糟老头子真不懂得女人,难怪要做一辈子的老光棍了──你以为那女人真的是架子大么?」屠啸天道:「难道不是?」独臂鹰王道:「她这么样做,并不是真的架子大,只不过是在吊男人的胃口。」屠啸天道:「吊胃口?」独臂鹰王道:「不错,她知道男人都是贱骨头,等得越久,心里越好奇,越觉得这女人珍贵,那种一请就到的女人,男人反会觉得没有意思。」屠啸天抚掌笑道:「高见,高见……想不到司空兄非但武功绝世,对女人也研究有素。」独臂鹰王大笑道:「要想将女人研究透彻,可真比练武困难得多。」他突然顿住笑声,竖起耳朵来听了听,悄悄笑道:「来了。」这句话刚说完,门外就响起了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就连海灵子也忍不住扭过头去瞧,他也实在想瞧瞧,这究竟是怎么样一个出色的女人。门是开着的,却挂着帘子。帘下露出一双脚。这双脚上穿的虽只不过是双很普通的青布软鞋,但样子却做得很秀气,使得这双脚看来也秀气得很。虽然只看到一双脚,独臂鹰王已觉得很满意了。他那特大的脑袋已开始在摇,一只发光的眼睛瞬也不瞬的盯着这双鞋,眼珠子都似乎快凸了出来。只听帘外一人道:「我可以进来吗?」声音是冷冰冰的,但却清脆如出谷黄莺。独臂鹰王大笑道:「你当然可以进来,快……快请进来。」脚并没有移动,帘外又伸入了一只手。手很白,手指长而纤秀,指甲修剪得很干净,很整齐,但却并不像一般爱打扮的女人那样,在指甲上涂着凤仙花汁。这只手不但美,而且很有性格。只看这只手,已可令人觉得这女人果然与众不同。独臂鹰王不停的点着头笑道:「好!很好……好极了……」只见这只手缓缓掀起了帘子。这与众不同的女人终于走了进来。在屠啸天想像中,架子这么大的女人,一定是衣着华丽,浓妆艳抹,甚至满身珠光宝气。但他错了。这女人穿的只是一身很浅淡、很合身的青布衣服,脸上看不出有脂粉的痕迹,只不过在耳朵上戴着一粒小小的珍珠。屠啸天觉得很吃惊,他想不到一个风尘女人打扮得竟是如此朴素,甚至可以说连一点打扮都没有。他吃惊,因为他年纪虽不小,对女人懂得的却不多,而这女人对男人的心理懂得的却太多了。她知道自己越不打扮,才越显得出色脱俗。男人的心理的确很奇怪,他们总希望风尘女子不像风尘女子,而像是个小家碧玉,或者是大家闺秀。但他们遇着个正正当当,清清白白的女人,他们又偏偏要希望这女人像是个风尘女子了。所以,风尘女子若是像好人家的女子就一定会红得发紫,好人家的姑娘若像风尘女子,也一定会有很多男人追求。赵无极虽然怕老婆,但怕老婆的男人也会「偷嘴」的,世上没有不偷嘴的男人,正如世上没有不偷嘴的猫。他玩过很多次,在他印象中,每个风尘女子一走进来时,脸上都带着甜甜的笑容──当然是职业性的笑容。但这女子却不同。她非但不笑,而且连话也不说,一走进来,就坐在椅子上,冷冰冰的坐着,简直像是个木头人。只不过这木头人的确美得很。她年龄似乎已不小了,却也绝不会太大,正是女人最有风情,最有韵味的年纪。她的眼睛很亮,眼角有一点往上吊,更显得妩媚。特别是这个女子比一般的女人都要高挑,普通的青布衣裤却根本掩藏不住她的胸前的高耸,腰肢的纤细,长腿的挺直,虽然她的衣物并没有刻意暴露,但谁都能看出,在朴素的衣物之下的是何等成熟曼妙的胴体。她就是简简单单坐在那里,身体的起伏凸起已经能看得男人眼睛舍不得离开。独臂鹰王的眼睛已眯了起来,在心里狂喜自己今晚艳福不浅,口中则笑着道:「好!很好……请坐请坐。」这女人连眼角都没有瞟他一眼,冷冷道:「我已经坐下了。」独臂鹰王笑道:「很对!很对!你已经坐下了,你坐的很好看。」这女人道:「那么你就看吧,我本来就是让人看的。」独臂鹰王拍着桌子,大笑道:「糟老头,你看……你看这女人多有趣。就连说出来的话都和别人不同,居然敢给我钉子碰。」若是别人给他钉子碰,他不打扁那人的脑袋才怪,但这女人给他钉子碰,他却觉得很有趣。唉!女人真是了不起。屠啸天也笑了,道:「却不知这位姑娘能不能将芳名告诉我们?」这女人道:「我叫思娘。」独臂鹰王大笑道:「思娘?……难怪你这么不开心,原来你是在思念你的娘,你的娘也和你一样漂亮吗?」思娘也不说话,站起来就往外走。独臂鹰王大叫道:「等等,等等,你要到哪里去?」思娘道:「我要走。」独臂鹰王怪叫道:「走?你要走?刚来了就要走?」思娘冷冷道:「我虽是个卖笑的女人,但我的娘却不是,我到这里来也不是为了要听你们拿我的娘来开玩笑的。」她倒是真懂得男人,她知道地位越高、越有办法的男人,就越喜欢不听话的女人,因为他们平时见到的听话的人太多了。只有那种很少见到女人的男人,才喜欢听女人灌迷汤。独臂鹰王果然一点也没生气,反而笑得更开心,道:「对对对,以后谁敢开你娘的玩笑,我先扭断他的脖子。」思娘这才一百个不情愿的又坐了下来。赵无极忍不住道:「姑娘既然不喜欢开玩笑,却不知喜欢什么呢?」思娘道:「我什么都喜欢,什么都不喜欢。」独臂鹰王大笑道:「说得妙,说得妙!简直比别人唱的还好听。」赵无极笑道:「姑娘说的既已如此好听,唱的想必更好听了,不知姑娘是否能高歌一曲,也好让我们大家一饱耳福。」思娘道:「我不会唱歌。」赵无极道:「那么……姑娘想必会抚琴?」思娘道:「也不会。」赵无极道:「琵琶?」思娘道:「更不会。」赵无极忍不住笑了,道:「那么……姑娘你究竟会什么呢?」思娘道:「我是陪酒来的,自然会喝酒。」独臂鹰王大笑道:「妙极妙极,会喝酒就已够了,我就喜欢会喝酒的女人。」这位「思娘」倒的确可以说是「会喝酒」,赵无极本来有心要她醉一醉,出出她的丑态。但思娘酒喝得越多,眼睛就越亮,简直连一点酒意都看不出,赵无极反而不敢找她喝酒了。独臂鹰王也没有灌她酒──他是个很懂得「欣赏」的男人,他只希望他的女人有几分酒意,却不愿他的女人真喝醉。他也很懂得把握时候。到了差不多的时候,他自己先装醉了。赵无极也很知趣,到了差不多的时候,就笑着说道:「司空兄连日劳顿,此刻只怕已有些不胜酒力了吧?」独臂鹰王立刻就站了起来,道:「是,是,是,我醉欲眠……我醉欲眠……」赵无极忙道:「马掌柜的早已在后院为司空兄备下了一间清静的屋子,就烦这位姑娘将司空兄送过去吧。」思娘狠狠瞪了他一眼,居然没有拒绝。扶着独臂鹰王就往外走,好像对这种事已经习惯得很。屠啸天失笑道:「我还当她真的有什么不同哩,原来到最后还是和别的女人一样。」赵无极也笑道:「到了最后,世上所有的女人都是一样的,尤其这种女人,她们根本就是为了要『卖』才出来混,不卖也是白不卖。」屠啸天笑道:「只不过这女人『卖』的方法实在和别人有些不同而已。」赵无极轻叹到「有如此佳人陪伴,鹰王今晚倒真是有福的很。」语气中竟有几分淡淡的嫉妒。屠啸天闻听竟忍不住微微颔首,看来他也巴不得今晚能把这个特别的女人带回自己的房中。马回回为独臂鹰王准备的屋子果然很清静。一进了门,思娘就将独臂鹰王用力推开,冷冷道:「你的酒现在总该醒了吧?」独臂鹰王笑道:「酒醒得哪有这么快!」思娘冷笑道:「你根本就没有醉,你以为我不知道?」独臂鹰王的酒果然「醒」了几分,笑道:「醒就是醉,醉就是醒,人生本是戏,何必分得那么清?」他自己找着茶壶,对着嘴灌了几口,喃喃道:「酒浓于水,水的确没有酒好喝。」思娘冷冷的瞧着他,道:「现在我已送你回来了,你还想要我干什么?」独臂鹰王用一只手拉起她的一只手,眯着眼笑道:「男人在这种时候想要做什么,你难道不懂。」思娘甩开他的手,大声道:「你凭什么以为我是那种女人,凭什么以为我会跟你做那种事?」独臂鹰王笑道:「我就凭这个。」他大笑着取出一大锭黄澄澄的金子,抛在桌上,眼角瞟着思娘,道:「这个你要不要?」思娘道:「我们出来做,为的就是要赚钱,若非为了要赚钱,谁愿意被别人当做酒罐子?」独臂鹰王大笑道:「原来你还是要钱的,这就好办多了。」他又拉起思娘的手,思娘又甩开了,冷冷道:「我虽然要钱,可是我也得选选人。」独臂鹰王的脸色变了,道:「你要选怎么样的人?小白脸?」思娘冷笑道:「小白脸我看的多了,我要的是真正的男人。」独臂鹰王展颜笑道:「这就对了,你选我绝不会错,我就是真正的男子汉。」思娘上上下下瞟了他一眼,道:「我要的是了不起的男人,你是吗?」独臂鹰王道:「我当然是。」思娘道:「你若是真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让我瞧瞧,能令我心动,就算一分银子都没有,我也会心甘情愿的跟你……」独臂鹰王大笑道:「你不认得我,自然不知道我有什么了不起,但江湖中人一听到我的名字,我要他往东,他就不敢往西。」思娘道:「吹牛人人都会吹的。」独臂鹰王道:「你不信?好,我让你瞧瞧!」他的手轻轻一切,桌子就被切下了一只角,就好像刀切豆腐似的。思娘淡淡道:「好,果然有本事,但是在我看来还不够……」独臂鹰王笑道:「不管你够不够,我已等不及了,来吧。」他轻轻一拉,思娘香软的身子就跌入他怀里。思娘闭着眼,动也不动,道:「你力气大,要强奸我,我也没法子反抗,但一个真正的男人,就该要女人自己心甘情愿的跟他。」独臂鹰王并不搭话,他不再动嘴,开始动手。他虽然只有一只手,却比两只手的男人动得还要厉害。他的独掌比常人大得多,也比常人灵活的多,只在思娘上身的衣襟旁滑过,一排衣扣已经顺手而开。思娘胸前的丰盈原本就裂衣将出,衣襟散开,那高耸更是跃然而出。思娘贴身还穿着素缎的肚兜,两座饱满的乳峰在细腻轻薄的素缎下清晰地显出浑圆的形状,甚至峰顶的小小凸起都能看得分明。随着衣襟散开,一阵美妙的异香也从那高耸的美妙处飘入独臂鹰王的鼻端。独臂鹰王陶醉地深吸口气,便猴急地一头扎了上去,老脸在那丰腻处用力蹭着。虽然隔着一层肚兜,可薄如蝉翼的丝缎又能起到什么作用,无比美妙的感受让独臂鹰王喘息渐粗。相反,他粗粝的胡须却扎得思娘胸前生疼。独臂鹰王一只大手已经绕过思娘的身体,就要去解肚兜的细带。思娘表面上无动于衷,心里却翻江倒海,飞速地想着对策。眼看独臂鹰王就要真个得手,她克制住一掌劈开他的冲动,咬着牙,冷笑道:「亏你还敢说自己是男子汉,原来只会欺负女人,欺负女人的男人非但最不要脸,也最没出息。我倒想不到你会是这种人。」独臂鹰王喘着粗气,并没有从思娘的胸前抬起头,只是边享受边含糊道:「你以为我是哪种人?」思娘道:「我看你长得虽丑,倒还有几分男子气概,所以才会跟你到这里来,若换了那三个人,就算醉倒在地上,我也不会扶一把。」她轻轻叹了口气,道:「谁知我竟看错了你,但这也只好怨我自己,怨不得别人……好,你要就快来吧,反正这种事也用不了多少时候的。」独臂鹰王的手终于停下了解衣带的尝试,脸也不再那温暖丰腻处打滚,像是被她说的有些发呆。怔了半晌,他才跳了起来,大叫道:「你究竟要我怎样?」思娘心里长出口气,暗骂道「个老贼,让你占了姑奶奶这么久的便宜。」她坐起来,赶紧掩上衣襟,道:「我知道你有本事,会杀人,别人都怕你,但这都没什么了不起。」独臂鹰王道:「要怎样才算了不起?」恩娘道:「我听人说,越有本事的人,越深藏不露,昔年韩信受胯下之辱,后人才觉得他了不起,他当时若将那流氓杀了,还有谁佩服他?」独臂鹰王大笑道:「难道你要我钻你的裤裆不成?」思娘居然也忍不住笑了。她不笑时还只不过是个「木美人」,这一笑起来,当真是活色生香,风情万种,若有男人见了不心动,必定是个死人。独臂鹰王自然不是死人,直着眼笑道:「我司空曙纵横一世,但你若真要我钻你裤裆,我也认了。」思娘嫣笑道:「我不是这意思,只不过……」她眼波流动,接着道:「譬如说,我虽打不过你,但你被我打了一下,却肯不还手,那才真正显得你是个男人,才真正有男子汉的气概。」独臂鹰王大笑道:「这容易,我就被你打一巴掌又有何妨?」思娘道:「真的?」独臂鹰王道:「自然是真的,你就打吧,打重些也没关系。」思娘笑道:「那么我可真的要打了。」她卷起衣袖,露出一截白玉般的手腕。独臂鹰王居然真的不动,心甘情愿的挨打。这就是男人。可怜的男人,为了要在女人面前表示自己「了不起」,表示自己「有勇气」,男人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的。思娘娇笑着,一掌轻轻的打了下去。她出手很轻,很慢,但快到独臂鹰王脸上时,五根手指突然接连弹出,闪电般点了他四处大穴。独臂鹰王显然做梦也想不到有此一着,等他想到时,已来不及了──他自己变成了个木头人。思娘已银铃般娇笑起来,吃吃笑道:「好,独臂鹰王果然有大丈夫的气概,我佩服你!」独臂鹰王瞪着她,眼睛里已将冒出火来,但嘴里却连一个字也说不出,他整张脸已完全麻木。思娘道:「其实你也用不着生气,更不必难受,无论多少聪明的男人,见了漂亮女人时也会变成呆子的。」她娇笑着接道:「所以有些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也能将一些老奸巨猾的老色鬼骗得团团乱转,世上这种事多得很……」她一面说话,一面已在独臂鹰王身上搜索。独臂鹰王穿着件很宽大的袍子。他方才提在手上的黄布包,就藏在袍子里。思娘找出这包袱,眼睛更亮了。解开黄布袱,里面是个刀匣。匣中刀光如雪!思娘凝注着匣中的刀,喃喃道:「萧十一郎,萧十一郎,你以为我一个人就夺不到这把刀?你不但小看了我,也太小看女人了,女人的本事究竟有多大,男人只怕永远也想不到……」唉,了不起的女人!风四娘可真是个了不起的女人!但风四娘毕竟还是个女人。女人看到自己喜欢的东西时,就看不到危险了。──世上大多数色狼,都知道女人这弱点,所以使用些眩目的礼物,来掩护自己危险的攻击。风四娘全副精神都已放在这把刀上,竟未看到独臂鹰王面上露出的狞笑。等她要走的时候,已来不及了!独臂鹰王猿猴般的长臂,突然间闪电般伸出,擒住了她的腕子,她半边身子立刻发了麻,手里的刀「当」的掉到地上!这一着出手之快,竟令她毫无闪避的余地。独臂鹰王狞笑道:「你若认为我真是呆子,就不但小看了我,也太小看男人了,男人的本事究竟有多大,女人只怕永远也想不到!」风四娘的一颗心已沉到了底,但面上却仍然带着微笑,因为她知道自己此刻剩下的唯一武器,就是微笑。她用眼角瞟着独臂鹰王,甜笑着道:「你何必发脾气?男人偶然被女人骗一次,岂非也满有趣的,若是太认真,就无趣了。」独臂鹰王狞笑道:「女人偶然被男人强奸一次,岂非也满有趣的?」他的手突然一紧,风四娘全身都发了麻,连半分力气都没有了,再被他反手一掌掴下来,她的人就被掴倒在床上。只见独臂鹰王已狞笑着向她走过来,她咬了咬牙,用尽全身力气,飞起一脚向他踢了过去。但这一脚还未踢出,就被他鹰爪般的手捉住。他的手轻轻一拧,她脚踝就像是要断了,眼泪都快疼了出来。风四娘的名字虽然武林中很多人听了都会觉得头疼,但并不是因为她武功有多高,此刻真正碰到独臂鹰王这样的高手,风四娘硬拼就不是对手了。此刻她被独臂鹰王紧紧握在掌中的那双薄薄的青布鞋,也变成了破布,露出了她那双纤巧、晶莹、完美得几乎毫无瑕疵的脚。独臂鹰王看到这双脚,竟似看得痴了,喃喃道:「好漂亮的脚,好漂亮……」他居然低下头,用鼻子去亲她的脚心,将她的玉趾含进口里,用舌头挑弄着她的趾缝。世上没有一个女人的脚心不怕痒的,尤其是风四娘,独臂鹰王那乱草般的胡子刺着她脚心,灵活的舌头在趾缝间刷来扫去,他嘴里一阵阵热气似已自她的脚心直透入她心底,她虽然又惊、又怕、又愤怒、又呕心……但这种刺激她实在受不了。她的心虽已快爆炸,但她的人却忍不住吃吃的笑了起来,笑出了眼泪,她一面笑,一面骂:「畜生,畜生,你这老不死的畜生,快放开我……」她将世上所有最恶毒的话都骂了出来,却还是忍不住要笑。不止在笑,她的全身都在挣扎扭动,修长柔韧的玉体此刻变成了一条出了水面的锦鱼。独臂鹰王瞪着她拼命扎挣反而凸显出的曼妙躯体,欲火冲上了顶门。他探出长臂,「刺啦」一声,将风四娘的上衣撕裂,这次也不会再慢条斯理去解什么系带,又是一把,粗暴地把她贴身的肚兜也扯去丢在一旁。如此一来,风四娘的雪乳再无任何遮掩,彻底裸露在独臂鹰王的眼前。那两大坨如雪似脂的玉白,随着风四娘的挣扎荡漾起迷死人的乳波,因为紧张和刺激,乳峰的顶端变得胀大坚硬,就像两颗樱桃点缀其上。看着风四娘胸前剧烈起伏的波涛,独臂鹰王血脉贲张,喉结上下颤抖。他的口舌终于放过了风四娘的纤足玉趾,却低头一口啃上了她的乳峰,肆意舔玩起那美妙的丰腴来。独臂鹰王不光武功高强,玩弄女人上更是高手。他在风四娘胸前作祟的口舌,带来的刺激还要超过之前对她玉足的玩弄。风四娘还没有被人这样玩弄过雪乳。虽然她看似豪放,不介意在一群男人面前洗澡更衣,可风四娘并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豪放大胆只是她用来保护自己的武器。如今她所有的防卫都被身上的恶魔撕得粉碎,一向珍若至宝的身子成了独臂鹰王口舌下的玩物和美食,恐惧、愤怒、羞耻……诸般情绪冲击着她的内心,也让一向计智百出的风四娘此刻根本没法思考该如何摆脱命运的折磨。她只能无助地嘶喊、挣扎「畜生!放开我!」可声音越越来越弱,和独臂鹰王这样一个武功远高于自己的敌人对抗,已渐渐让她精疲力竭。独臂鹰王享受了好久风四娘的妙乳,才意犹未尽地抬起头。此刻的四娘已经无力挣扎,她娇喘吁吁,身子瘫软,遭受了一番蹂躏的两座乳峰挺立依然,只是细嫩的肌肤上随处可见独臂鹰王疯狂啃噬的牙印。加上风四娘自己的淋漓香汗和独臂鹰王留下的肮脏口水,原本晶莹如玉的乳峰,此刻在灯光下湿漉漉闪着淫靡的亮光。独臂鹰王淫笑道「臭女人!这是你自找的!」他反手几下,把自己的全身衣服脱去,露出了苍老但依旧结实的身躯。特别是他胯下的家伙,黑黝黝热腾腾,看着着实狰狞可怕。见他脱光了衣服,风四娘不由娇呼一声,身子一阵蜷缩,她惊恐地闭上自己的双眼,好像是根本不敢看丑恶的一幕。脱光了自己,独臂鹰王自然不想再有衣服留在风四娘的身子上。他一只鉄掌到处,几下撕扯声后,风四娘的外裤和贴身里裤都变成了飘落在床脚旁的碎布片。风四娘成熟完美的肉体,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他的眼前。「你这女人,真有一身好皮肉!」独臂鹰王不由赞叹出声,他若知道这女人就是武林鼎鼎大名的风四娘,怕是更要乐出声来。他这时才感觉到,自己只有一只手是多么的可惜,因为风四娘身上值得去抚摸玩弄的所在实在太多,纵生八臂也觉不够用。此时,他的独臂就游走在风四娘硕大圆隆的雪臀上,在他的无耻捏弄下,风四娘身子瑟瑟发抖,就像一只无比柔弱的羔羊,哪有半分昔日人人闻之色变女妖怪的影子。独臂鹰王不想再耽误时间,他赤裸的身体压上了同样赤裸的风四娘,就要真个销魂。风四娘紧闭双眼,不管是方才在自己臀儿上放肆的鉄掌,还是现在已经压下来的男躯,都让她心如刀绞。可是,此时此刻,她已经没有了任何自救的手段,只能任由一切放生。「我一定会杀了你!我一定会……」她心底无力地喊叫着,可表面上,只有眼角淌下的两行清泪……虽然独臂鹰王如此武功,但他也丝毫没有觉察出,就在他的房间窗外,正站着一个面目普通生意人模样的中年人。中年生意人透过窗缝,眼睛不眨地盯着屋中的一切,从两人进屋开始的一切,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之前无论独臂鹰王如何玩弄风四娘,中年生意人都不为所动,但直到如今,眼看独臂鹰王就要真正占有风四娘的身子了,他的脸上才闪过一丝怒容。「我的珍宝怎容得你这个残废染指!」他遥望了远处一眼,心道「这个萧十一郎怎如此之慢,都什么时候了还没能找来!」无奈之下,中年生意人透过窗子,向已经骑压在风四娘身子上,正在分开她双腿的独臂鹰王后背遥遥一指。独臂鹰王正在最紧要关头,突然感到一阵指风临体,他怪叫一声,急忙翻身躲开,仓促间再顾不上即将吞到嘴边的风四娘。「谁!」独臂鹰王大喝一声。中年生意人没有理他,只是抬头看了看远处房顶上正飞一般飘来的身影,心底道「终于来了!」身影一晃,从院中消失。这时,姗姗来迟的萧十一郎终于扑到了院中……【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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